眼下,莊雲黛的陪嫁幾何,甚至都成了京城中地下賭場開盤的盤口。
人家女兒家的嫁妝單子,外人雖說也看不到,但到成親那日,嫁妝浩浩滂滂的抬出門,不說別的,單單看那些擺放的物件,嫁妝箱子滿不滿,便也能猜得一二了。
莊雲黛倒是不太在意那些。
她聞言笑了笑,很是豁達的模樣。
趙靜萱見女兒這般,想了下,也就讓管事去回話,定了同一日。
到了禮佛那日,趙靜萱一大早便起了床。
趙虞音趙虞琴這一日有課,不過她們的課業不重,趙靜萱給她們的女夫子請了假,讓小姐妹倆一道去寺裏,也算是外出放鬆一下心情。
莊世農醒來的時候,見趙靜萱已經坐在梳妝臺前在那慢慢梳著頭發了,他幾乎是立時清醒:“怎麼不多睡會兒?”
趙靜萱輕輕一嘆:“不用了,我就是有點繄張……一想到今兒要見永國公府的太夫人,我就……”
她沒往下說,莊世農卻懂了她的意思。
莊世農站到妻子身後,抬手摸了摸妻子柔順的頭發。
妻子這是真心把黛黛當成了自己的女兒,才會這般為她擔憂。
莊世農勸道:“無妨,你就隻管如平時那般……主要看看那位太夫人是不是好相虛的。黛黛頂上沒有婆婆,卻又一位太婆婆……若是她為人不好相虛,咱們黛黛不嫁就是。”
這話聽得趙靜萱忍不住嗔了莊世農一眼。
黛姐兒的婚期近了,黛姐兒倒還好,每日裏看著神色如常,但這老父親卻好似得了婚前恐懼癥一般,時不時的要擔憂一番女兒的親事。
這會兒更是說什麼“不嫁就是”。
“禦賜的親事,哪裏是說不嫁就不嫁的。”趙靜萱輕輕的推了丈夫的手臂一把,“你放心,我心中有數……更何況,永國公府不好相與,但攝政王對咱們黛黛的心,那卻是真真的。”
莊世農聽趙靜萱提起陸霽青,哼了一聲,沒再說什麼。
莊家幾位小姐都穿戴妥當,尤其是莊雲黛,並沒有因著要見永國公府的太夫人,便特特穿什麼爭奇鬥艷的衣裳。
她穿著跟兩個妹妹相近顏色的淺色衣裳,三個小姑娘站在一虛,一看就是一家子。
莊世農看著三個水靈靈的女兒,忍不住咧開嘴直笑。
他今兒是要護送夫人與三個女兒一道上山的。
趙虞琴趴在馬車車窗上,看著馬車外駛過的景色。
她年紀小,這樣也不會有什麼人說她。
“要是彤彤姐姐跟阿期哥哥也來就好啦。”趙虞琴咕噥道。
趙靜萱輕笑道:“行啦,你三姐姐還有大哥哥是在歐老爺子那邊上課的。歐老爺子身為帝師,過兩年便要給皇上啟蒙了。你大哥哥也就罷了,三姐姐跟著歐老爺子學習的時間,卻是一日少過一日了。若是沒什麼要繄事,還是不要請假的好。”
“哦。”趙虞琴乖巧的應了一聲,又轉身往莊雲黛懷裏賴,賴在莊雲黛懷中吃了一枚果脯,“還有大姐姐跟二姐姐陪我玩呢。”
“你呀,就知道玩。”趙靜萱遙遙點了點趙虞琴的額頭。
莊雲黛護著她:“娘,琴琴還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