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韶拉開窗簾,就見大使館外麵好幾撥人竟然對打起來。舉著‘野蠻大周’條幅的那群,對舉著‘反對戰爭’的一群人拳打腳踢。
負責保護大使館的德國警察趕緊介入其中,揮舞著警棍暴打混亂者。
看得出,認為大周是野蠻國家的抗議者們不敢反抗,很快就被警察給彈壓下去。
此時團長也走到了窗邊,被外頭的亂象逗樂了,“哈哈。和平主義者們好像沒搞明白,保護和平的恰恰是武力。”
陳韶隻是點頭,並沒有跟進。身為軍人,陳韶支持和平,隻是感覺和平主義者們是很奇怪的一群人。弱者期待秩序與和平,是經地義的事情。但是弱者想通過輿論施壓的方式,讓強者遵守弱者定下的和平方向,就邏輯不通。
撓了撓頭,陳韶隻感覺這樣的邏輯著實令人不快。卻見另外一隊人正打著橫幅進入視野。
“嗬嗬。”團長笑了,“陳少將,這幫歐洲人到底對赤色分子多在意啊?”
陳韶也對這個問題很好奇。就見新加入的家夥們高舉著‘打倒赤色分子陳韶’的橫幅,一個個氣哼哼,滿臉的凶惡。陳韶不得不考慮起,如果在製高點上安排幾挺機槍,能否全殲這幫反赤色分子隊伍的可能性。
等茨威格等人抵達大周駐德國大使館前麵,就見到各色人等都在前麵舉著標語抗議。
掃視一圈,茨威格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形容。主戰派,反戰派,民主派,保皇黨,民族主義者,世界主義者,這些互相對立的人們即便談不上水火不容,起碼也是互不認同。卻在反對陳韶這件事上達成了意外的統一。
羅曼·羅蘭道:“大家不要和他們話,有些人很野蠻。”
完,羅曼·羅蘭就到了大使館門口,送了上自己的名片,請求見一見陳韶。
沒多久,使館的人打開了門,請羅曼·羅蘭進入大使館。其他群眾一看有人居然獲得了進入的特權,哪裏肯答應。反戰派一擁而上,緊緊抓住羅曼·羅蘭。高聲喊著:“要進一起進,憑什麼隻讓你進?”
茨威格等人哪裏肯讓受人尊敬的羅曼·羅蘭先生被如此推搡,當即上前阻止。其他人也針鋒相對,若不是德國警察們拎著警棍虎視眈眈,隻怕立刻又是一場混戰。
經過大周使館人員半個時的往來協商,各派最後都選出兩人進入使館。進入使館的眾人剛邁入門口,立刻就遭到搜身。與羅曼·羅蘭一起進入的茨威格當即表示抗議,然而大周使館警衛人員根本不為所動。
就茨威格堅持抗議的時候,使館警衛人員突然指著一個正在往後退的家夥喝道:“你站住!”
那人並沒有停下腳步,反倒因為被點名,加快速度往人群裏走。使館警衛們立刻追上來,那人走的更快。眼見就要混入人群,斜次間飛來一警棍,將其打的捂住腹部彎下腰。
出手的德國警察上前將其按住,隻是簡單的搜查,就從他腰間找到了手槍。
見到這場麵,茨威格也不出話來。刺殺乃在這時代司空見慣,歐洲皇室、王室、政治家,許多人都遭到過刺殺。不少人都被暗殺身亡。譬如茨威格的祖國奧地利,前幾年奧地利皇後茜茜公主就在瑞士日內瓦遇刺身亡。有人想刺殺一位滿手鮮血的將軍,更不稀奇。
雖然出了這樣的事情,被允許入內的眾人依舊被大使館警衛們帶入了一個會議室。
等陳韶進入會議室,裏麵已經涇渭分明的坐了六對人。陳韶本想想詢問哪一位是羅曼·羅蘭。自己之所以願意麵對這麼多人,最初就是想見見這位。
十幾年前,陳韶的父母到歐洲旅行。拜訪了許多歐洲著名的科學家、文學家、藝術家。家裏陳列了這些人才的簽名物品。母親很重視的幾件禮物中,排名靠前的是與歐洲許多頂尖科學家們的合照。以及羅曼羅蘭,左拉,以及兩位德國大胡子的合照。
既然羅曼·羅蘭閣下前來,不能不接待。但現在就不行了,非得等會麵結束之後單獨見麵不可。
眾人也沒有寒暄,當即有人站起身問道:“少將閣下,您是赤色分子麼?”
“我身為大周軍人,其實不明白歐洲對赤色分子的定義。能否請您講述一下?”
質疑者立刻開始講述起來。主張人人都有平等權利,宣稱男女平等,相信唯物主義,不啦不啦的列出了一大堆。
內容太多,也沒辦法完全記住。等這位講完,陳韶問道:“您提出效忠皇帝,這點我有些不解。您所的對皇帝的效忠,還是對國家的效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