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們不知道，這林子……”孟氏話一半兒會神，看著兩個半個孩子，又怕嚇著他們，伸手抹了眼角的淚，道：“沒事兒，也沒啥，就是那林子危險，以後都不許去，聽見沒。”
蘇晚點頭。
孟氏又看向徐青雲，鄭重又嚴肅地叮囑：“兒子，記住娘的話，來山上打獵可以，但那片林子，決不能進去，聽見沒？”
“知道了，娘。”徐青雲乖乖答話。
孟氏鬆了口氣，又了一些在山上需要注意的事情，這才帶著蘇晚和徐青雲往另一片林子去了。
朝另一片林子走去的時候，蘇晚忍不住回頭，看著那片遮蔽日的林子，皺了下眉頭，到底是收回了視線。
那是最靠近大山深處的林子，也是整座山上最青蔥茂盛的林子。
“娘……”
下山的時候，蘇晚到底是沒忍住。
“明明這些林子距離都不遠，為什麼隻有那片林子不能去？”蘇晚看了一眼開心又乖順地走在一旁的徐青雲，繼續道：“按理，這些林子都距離不遠，如果有危險，應該都不能去啊？”
“娘也不好。”孟氏笑了笑，道：“反正，娘來的時候，村裏人就是這麼跟我的。”
蘇晚點了點頭，又問：“那是從古至今，一直這樣嗎？”
“這……”孟氏蹙眉想了想，搖頭道：“好像不是。”她躊躇了一下，繼續道：“聽村裏的老人，好像是有一年，忽然就這樣了，不過，這麼一，也有好多年了……”
孟氏完笑了，“娘以前還聽他們，這是罰，以前那片林子裏野豬最多，打獵最容易，村民們就老往那片林子去，後來有一年，下大雨打獵，那林子一直電閃雷鳴的，那之後，隻要人進去，就出毛病。”
“什麼毛病？”
雖蘇晚不打算探究那片林子，但礙著身邊有個傻乎乎的徐青雲，尋思一路後，覺得還是應該多了解了解。
“不好，有的是瘋了傻了，有的是進去後，再也沒出來，還有的，癡傻個十半月的，就恢複正常了，村裏老人，他們這是被山上的東西魘著了。”
蘇晚點頭。
孟氏又道：“不過啊，你們也不用怕，以後啊，咱們少上山，去山上的時候，別往那片林子去就是。”
到這兒，孟氏忽然看向徐青雲，問：“兒子，娘之前不是跟你交代過，不能往那片林子去，你今怎麼不聽話？”
“我……”見孟氏生氣，徐青雲偷瞄了蘇晚一眼，縮了縮脖子，低頭聲道：“我看到一隻野豬跑去了，就想打來了吃肉呢！”
孟氏聞言氣笑：“吃肉也不能不要命啊！得虧你沒出什麼事，不然，娘可怎麼跟你爹交代啊！”
“娘，青雲知錯了。”徐青雲拉著孟氏的手，孩子似的認錯。
蘇晚在一旁看著，隻覺得有溫暖，又窩心。
“行了，別耍寶了，娘回頭賺了錢，就給你買肉吃。”孟氏拍了拍傻兒子，笑著道。
“娘真好。”徐青雲咧著嘴傻笑，“娘好，娘子也好，娘和娘子吃肉，我不吃。”
若是旁人這話，蘇晚可能會覺得這是對方在討好，但這話從徐青雲嘴裏出來，卻是真心的。
她心下軟了軟，忽地就想起某次執行任務時，她困在山裏餓的半死，獵鷹偷偷跑出去，不知從哪裏叼回來一隻野雞，獻寶似的放在她麵前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