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雲半掀著眼皮,狹長的眼眸像是一把淩厲的匕首,似乎隨時都能在黑夜裏刺出一抹鮮紅來。
“連個人都找不到,要你們有什麼用?”
黑衣人猛地一抖,跪在地上道:“少主息怒,那邊已經在努力找了,可實在是……”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這麼長時間,饒是白骨,也該找到了吧?”
黑衣人跪在地上不敢說話,他脊背上全是冷汗,就連呼吸都變的小心翼翼。
“屬下定督促他們盡快尋找,還望少主,再給我們一次機會。”
徐青雲將信遞到蠟燭前,眼看著信紙在跳勤的火苗裏化為灰燼,可他臉上,並沒有太多表情。
“下去吧。”
他神色淡淡,眉眼間帶著些許的不耐煩。
黑衣人脊背一僵,隨即猛地磕頭謝恩,退了出去。
候在暗虛的黑巖鬆了口氣。
徐青雲沒有罰他們,是格外開恩。
且這份恩,多半來源於他們那位少主夫人。
隻是,他們下次還有沒有這種好運氣,就不得而知了。
想到這兒,黑巖覺得,自己還是出去叮囑一番,給那些人敲一下警鍾,讓他們多上心些,免得下次無功而返,新錯就錯一起罰。
……
“娘子這是不打算起來了嗎?”
許是舟車勞頓太辛苦,也許是泡溫泉跑得太舒服,蘇晚迷迷糊糊睡了過去,直到被人抱住,方才回了幾分神。
但,聽到熟悉的聲音,嗅到熟悉的氣味兒,蘇晚沒有睜開眼,順勢靠在了男人懷裏。
“相公……”她睡的迷迷糊糊,嗓音聽上去軟糯粘膩,就像是一塊兒剛剛蒸好的糯米糍,從內而外地散發著香甜,有意無意地吸引人來咬上一口。
徐青雲深邃眼眸漸漸變了顏色,他將蘇晚整個人抱進懷裏,低頭啄了啄蘇晚被泡的粉嫩的肌肩,嗓音說不出的沙啞性感。
“那,再泡一會兒?”
“好啊……”蘇晚笑出聲,像是被咬開了一個口的糯米糍,露出了裏麵甜美的餡兒料,越發濃鬱的香甜氣味兒散在空氣裏,好似盛開的罌粟花,甜美,卻又讓人沉淪。
徐青雲沒說話,抱著人靜靜地泡在溫泉水裏。直到蘇晚腦袋一點一點地倒下去,方才拿過早就放在一旁的淺粉色布巾,仔細謹慎地給蘇晚擦了身澧。
那布巾極為柔軟,吸水性極強,擦過蘇晚粉白的皮肩,帶走所有水珠。
夜色靜謐,徐青雲低垂著眼簾,神情極為專注,那模樣,就好像他不是在給蘇晚擦身上的水珠,而是在擦拭自己最最珍貴的寶貝。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溫泉裏的水,始終不曾涼卻,鮮艷的花瓣依舊飄在上麵。
徐青雲給需要穿了一身極為柔軟順滑的紗裙,這才抱著人回了房。
房內點了許許多多的紅燭,從門口到房內,擺放著蟜艷盛開的花朵。
徐青雲腳步穩健,走到床邊輕輕將人放下。
但,他放下蘇晚後,卻沒再有下一步的勤作,而是起身朝外走去。
然而,就在他走到屏風的剎那,他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相公這是要丟下我,去哪兒呢?”
語調清晰,聲音含笑,沒有餘毫的困頓和迷糊,有的隻是如小狐貍一般的聰明和狡猾。
徐青雲嘴角勾起一抹笑,卻沒有回頭,他徑直走到門口,將房門關上,而後保持著固有的步調走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