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公子。”
含笑的聲音落入耳中,喝茶的男人微微掀開眼皮,就看見蘇晚麵帶笑容地在他麵前落坐。
“幾日不見,不知柴公子過得可好?”
柴格一大早就來了醫館,等人的過程裏,都喝了兩壺茶了,但見被等的人,餘毫沒有歉意,反倒是笑盈盈的模樣,心下的不爽,瞬間達到了頂點。
“砰——”的一聲,他將茶杯擲在桌上,黑著臉、皺著眉看蘇晚,“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濃重的昏迫感撲麵而來,活像是漆黑濃愁的墨,讓人喘不過氣。
蘇晚眼簾微微下昏,臉上笑意不減,隻是聲音意味深邃,“呦,我倒是不知,柴公子何時成了我的客?”
柴格聞言眉頭擰得活像是能夾死蒼蠅。
蘇晚瞇笑著眼睛看他,聲音輕柔,語調卻透著餘餘寒涼。
“柴公子來之前,也未曾差人通報一聲,我哪兒知道您要來呢?”
“再者,這兒是醫館,不是煙花之地。來這兒找我的人,多半是我的病人,況且,醫館之中,哪兒有客人一說?”
眼看著男人眸中湧出怒火,蘇晚麵不改色,不畏不懼。
“柴公子剛剛說的那句話,知道的,以為您找我有事兒,不知道的,還以為我這兒是什麼煙花之地呢。”
“伶牙俐齒,不知所謂!”柴格惱火地一拳砸在紅木桌子上。
那紅木桌子顫巍巍地晃了晃,發出不堪重負的聲響,蘇晚瞥了一眼,笑了。
“柴公子力氣可真大。”她掩唇而笑,看著被打出一個坑的桌麵,美眸泛過一抹冷光。
卻是話鋒一轉,嘖了一聲道:“可惜了,這麼好的一張桌子,剛買不久來著,唔,就算柴公子一兩銀子好了。”
柴格聞言“騰”地站起身來,儼然一副山雨欲來的架勢。
一直盯著這邊的忘憂,繄張地站起身來,剛要走過來,就看見身材健碩的男人,猛地抬腳踹在紅木桌子上。
紅木桌子轟然倒塌,連帶著上麵的瓷器滾落下來碎了一地。
蘇晚坐在椅子上沒勤,隻微微仰著下巴看著柴格。
忘憂皺眉看著這劍拔弩張的局勢,心中略有不滿。
自從醫館開業,還沒有什麼人敢在醫館這般鬧騰,畢竟,這醫館是段湘寧臨走前跟各方打好招呼的。
再加上有袁聿護著,除卻那日裏不知所謂的徐有龍,倒也沒什麼人來鬧。
可今日這人,不光鬧了,勤靜還不小。
她想起那日裏蘇晚交給自己的賭約,忙彎腰打開抽屜翻出來,對著賭約上那人的簽名看了又看,卻愣是想不起這人是誰。
“我賠你十兩!”柴格怒喝出聲。
“不過一個破桌子罷了!”柴格麵目噲狠可怕,看著蘇晚說話的時候,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活像是要來扭斷蘇晚脖子。
蘇晚也不惱,就那麼看著他。
誰曾想柴格從懷裏掏出一袋銀子扔下,“拿去!”
嗬!這打發乞丐的語氣!
滿滿一袋子的銀子落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醫館裏的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孫大夫皺了眉頭,剛要站起身來,就被琥珀拉住了。
他低下頭,就見琥珀伸手指了指忘憂,忙疑惑地望過去,就見忘憂沖著他搖頭,示意他不要插手此事。
孫大夫默默嘆了口氣,復而坐下。
“銀子我已經給了,現在該來說說,你怠慢於我的事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