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有些尷尬,幹咳一聲道:“給你買新首飾怎麼樣?”
女人嘛!不就喜歡衣服包包首飾鞋子這些嗎?
她還就不信拿不下了!
“我不需要首飾。”
青黛麵上的裂縫消失殆盡,又恢復成一汪波瀾不驚的死水。
蘇晚萬分頹敗,但仍掙紮:“鞋子呢?”
“也不需要。”
“那……好吃的?”
“不必。”
“那……”蘇晚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了,畢竟名利權勢這玩意兒也沒有,至於男人麼?青黛這模樣瞧著活像是斷絕了七情六欲的,也不像是會對男人感興趣的。
她心下萬分苦惱哀嚎:上帝啊,救救孩子吧。
氣氛陷入僵局,好在杜啟明經過時,問了句需不需要幫忙。蘇晚委婉謝絕後,心裏的尷尬散了點兒,默默打量著青黛,正想著要不要解釋一下時,徐鎂便急匆匆跑進來,說有人找蘇晚。
這才把蘇晚從尷尬的氛圍裏拯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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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蘇晚折返回來時,青黛已經做完了藥丸,正跟琥珀和徐鎂一起坐著搗藥。
蘇晚靠在櫃臺前跟忘憂一起喝茶,一邊喝茶一邊打量著青黛同忘憂碎碎念:“有進展嗎?”
“沒有。”忘憂笑著搖頭。
“我也沒有。”蘇晚繄跟著嘆氣。
“別著急。”忘憂將裝著梨膏糖的碟子往前推了推,蘇晚塞了一塊兒到嘴裏,梨的甜味兒便順著薄荷的清涼在口中暈開。
蘇晚啜了口茶,口中的甜味兒被化開,薄荷味兒也越發濃鬱。
“都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一個人的性情往往是在日積月累的生活瑣碎中養成的,想要改變,談何容易。”
見忘憂如是說,蘇晚點了點頭,忽地就想起王遠來。
細細思量,她同王遠相識也有半年了。
而青黛,也才幾天。
罷了罷了,再耐心一些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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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駛出鎮子後,蘇晚掀開簾子扶著車框同青黛道:“從這兒再往前,能看到一個破廟,咱們過去瞧瞧。”
青黛點了點頭。
蘇晚又同她說了一下破廟的大概位置。
青黛順從的點頭,倒是沒說什麼。
蘇晚也沒多說,隻坐回了車廂內。
很快,馬車停下,少女清冷疏離的聲音不帶餘毫情緒地響起:“到了。”
“嗯。”蘇晚掀開車簾瞧了一眼,而後跳下車,扭頭對青黛道:“你也過來吧。”
青黛雖不明所以,但還是點了點頭,將馬車停好後跳下車跟了過來。
她跟著蘇晚進了破廟,正四下打量時,便瞧見蘇晚對著殘破的菩薩像虔誠的拜了拜。
她心下有些詫異,卻是沒說話。
“青黛……”
她聽見蘇晚喊她,便疑惑地看過去,就瞧見蘇晚仰著頭,望著菩薩的眼睛同她道:“如果哪天,你不知道怎麼回家了,你就來這個破廟,到時候,我來找你。”
少女愣住,滿心滿眼地全是困惑。
卻聽蘇晚笑了一聲,站起身道:“不過很快,這裏就不是破廟了。”
“不過,這都沒關係,你隻要記住我的話就好了。”蘇晚轉過身來,笑吟吟的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