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中午,烈日當頭,上的火輪子肆無忌憚的散發著淫威。
整個大地仿佛變成了蒸籠暖爐,熱得讓人透不過氣來。臨海縣城靠近城邊的一家廢品收購站裏散著讓人作嘔的惡臭味。
一名二十來歲的青年撅著屁股站在垃圾堆上拚命地整理著各種各樣的廢品。礦泉水瓶,易拉罐,廢塑料,破銅爛鐵整理得井井有條。
他的身材屬於瘦高型,一張清秀的臉上髒兮兮的,身上的白色半袖和那破舊的牛仔褲沾的滿是汙穢,根本辨別不出原本樣子。
腳上的那雙不知穿了多久的帆布鞋早已是千瘡百孔,幾根腳趾露在外邊,時不時抬頭看看四周那推擠如山的垃圾。
他叫秦銘,臨海縣老北溝鄉永寧村人,三個月前來到臨海縣打工,四處奔波打聽最終找到了這家廢品收購站上班,雖然每和垃圾打交道,但過的卻是很充實。
工作了一個上午已是筋疲力盡,坐在垃圾堆上,不斷呼吸著惡臭的空氣。偶爾抬起手擦一擦臉上的汗水,隻是這一擦臉上又多出一道道黑色的道子,惡毒的陽光無情傾下,使他不得已眯起了眼睛。
“秦銘你特碼怎麼搞的?還沒收拾完?你要等著過年是怎麼的?”
一個虎背熊腰的女人叉著腰站在門口吃著雪糕,一顆桃核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準確無誤的砸在了秦銘的臉上。
“嫂子。快完了快完了。”
秦銘揉了揉刺痛的臉,回過頭努力擠出一些笑容,繼續拚命。人在矮簷下不得不低頭,誰讓自己是給人家打工的呢!
“哼。快點。不然扣你十工資!”
女人著,手裏的半截子雪糕帶著她那惡臭的口水再次向秦銘甩了過去。
雪糕不偏不倚正好再次砸中秦銘,看著掉在地上的雪糕,秦銘的臉色一陣難看,不過,他還是沒敢發作出來,強忍著不讓眼眶裏的淚花掉出來,心裏不斷念叨著自己隻是給人家打工的,要忍著一定要忍著!
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埋頭繼續拚命。
很快的,堆積成山的垃圾便被他收拾的差不多,就在他掀起最後一塊鐵板時,一個沒注意,手掌頓時被鐵板邊割破,鮮紅的血順著手掌滴滴答答地落下來,鑽心的疼痛讓他頓時吸了口冷氣。
“呦嗬。一會不看著你就偷懶是不是?雇你是來幹活的,不是來養爹的。”這時虎背熊腰的女人拎著拖布氣勢洶洶地走了出來。
“嫂子。我的手劃破了……給我一塊紗布……”秦銘捏著手腕,一臉痛苦地看著刁婦。
“廢物。真是特碼廢物。這點活你也幹不好。”刁婦哼哼兩聲,彎腰隨意撿起一塊髒兮兮的抹布丟了過去。“一個土鱉用什麼紗布,紗布不是錢買來的啊?用這個!”
看著髒兮兮的抹布,秦銘的臉色再次難看,拳頭握了握最後還是鬆開了,還是那句話,自己就是一個打工的!
無奈秦銘隻好在自己那髒兮兮的半袖上找了一塊相對比較幹淨的地方撕了下來纏在手上,血流才算止住,把剩餘的工作做完,鋪上一塊泡沫板躺在上邊,嘴角微微翹起露出一絲笑容,默默地念叨著:“媽。我在幹一個月,你的病就有的治了,再苦再難我也能堅持下去。”
著著便緩緩地閉上了眼睛睡了過去,他的臉上始終保持著一絲笑容。
就在這時,鐵板下那塊黑漆漆不起眼的長條木頭沾了血後震動了起來,染在上邊的血跡被木頭瘋狂吞噬,黑漆漆的木頭像是有生命一般漂浮起來,飛到秦銘胸前兩米左右的位置定格在半空。
血光突現,一縷血色的光束在木塊上迸射而出直奔秦銘的眉心。
刹那間秦銘身體一僵,頓時感覺腦子裏轟隆一聲,整個人瞬間蜷縮在一起,一聲悶哼卡在嗓子眼裏發不出來。
冥冥之中秦銘看到泰山之巔戰火交融,兩位道骨仙風的老者正在拚命地廝殺,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最終一位手持藥鼎的老者落敗,身形隨之毀滅,一縷神魂飛射而出,直奔秦銘的眉心!
與此同時,一道威嚴的聲音在他的腦海中響起。
“既得本帝神魂。日後要多多行善,切不可作惡,否則,本帝不輕饒你!”
秦銘感覺腦子都快炸開了,無數的信息不斷進入他的腦海中,神農經,龍符章……
還沒等他去感受那些知識時,尖叫聲便在耳邊響起,腰上更是一陣吃痛,下意識地睜開眼睛,隻見刁婦端著一盆髒水正準備往他頭上潑……
“偷懶。我讓你偷懶。”刁婦惡狠狠的瞪著秦銘,一盆髒水傾瀉而下。
嘩啦啦……
髒水裏帶著剩飯粒子倒了他一身。
泥人還有三分火氣,更何況是人。被刁婦三番五次打擊,秦銘終於忍耐不住,右腳一抬對著刁婦的肚子猛地踹了下去。
砰……
一聲悶響,重達一百七八十斤的刁婦硬生生地被踹出去五六米一屁股坐在破銅爛鐵上慘叫了起來。
看著飛出去的刁婦,秦銘頓時愣住了,剛剛那一腳踹出去用多大力氣他很清楚,就算他用全力也不可能踹出去那麼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