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易一頓,轉頭看了這被稱為“白老”的人一眼。
她這手法,當然是跟她師父學的。
可她剛才也僅僅是普通施針,而且針的還不是大穴要穴,白老卻直接就看出來了,難道他跟師父認識?
但現在最關鍵的是,她這輩子還沒遇到她師父呢,哪敢直接?
江易瞬間警惕起來,她沒回答之前的問題,而是反問道:
“怎麼了,是有什麼不對嗎?”
著不著痕跡衝周君擎擺了擺手。
都不用開口,周君擎立刻默契點頭,之後借著挨近的位置,將手裏的孩子心遞給蹲在一旁的白同德。
白同德心思都被江易吸引了,下意識接過孩子,搖頭道:
“沒有,你施針手法很好,症狀判斷也準確,隻是這手法很少見,倒是跟我一個老友很像,可他沒收過徒啊,所以想問問,你是跟誰學的?”
這話一出,別人還沒多想,反倒是崔令儀猛地抬頭。
什麼意思?
京城幾個泰鬥級的中醫大夫,據她所知全都有親傳弟子,如白老,更是在今年還收了個關門弟子。
而她能想到,唯一沒有弟子,又能跟白老以老友相稱的,就是朱蘊溪了。
所以白老的意思是,江易施針手法跟朱蘊溪很像?
可怎麼會?
崔令儀眼睛都紅了。
而江易想法不同。
她推測白老應該是師父熟人,但她根本沒想向他打聽師父去向,因為很清楚師父這段時間還在外,她慢吞吞收了針,邊站起來邊道:
“那可能就是巧了吧,下之大,手法有相似也是可能的。”
話音剛落,江易已經轉身,迅速朝趙思敏一推。
趙思敏都懵了。
她剛急著看侄子,一時沒防備,竟然直接白江易推得坐在地上,她尖叫一聲:
“江易你幹什麼?你敢推我?”
“幹什麼?”
江易上前一步,她向來有仇當場就報了,之前要不是顧著孩子,趙思敏能碰得著她?
居高臨下看著趙思敏,江易冷笑道:
“我有什麼不敢的?你剛才推了我,真以為就那麼算了?我告訴你趙思敏,剛才沒搭理你,是因為孩子是無辜的,在孩子沒事之前,不想跟你浪費時間,現在你可以了,到底是誰在背後詆毀我?”
背對著眾人,江易特意拿出銀針。
趙思敏看見猛地一個激靈。
她可沒忘記剛才江易下針簡直快狠準,根本不像她想的那麼好欺負,再她跟崔紅英也沒什麼交情,想都不想就道:
“什麼、什麼詆毀?我才沒有,我的都是事實,是崔紅英告訴我的,難道她還會撒謊不成?”
“原來是崔紅英啊。”
江易要到了答案,趁著白同德等人還沒反應過來,拉著周君擎就跑。
白同德:“……”
看看懷裏的孩子,再看看被推了個跟頭的趙思敏。
竟然被那古靈精怪的丫頭給氣笑了。
他活一把年紀,要是看不出來剛才那叫江易的姑娘是在轉移話題,那他可真就跟崔家那個叫崔令儀的丫頭一樣蠢了!
可想到江易剛才的施針手法,白同德又神色有些鄭重。
他沒追上去,而是把孩子交給趙思敏,沉聲道:
“走吧,我跟你去一趟趙家。”
“白老?”
趙思敏手一抖,差點把侄子給扔了,她強笑道,
“不、不用您老跑這一趟了吧,航航沒事了,等回家,家裏人會再找大夫來看的。”
“哼,我這趟非去不可。”
白老背著手,當先往外走。
剛才他都聽到了,那叫江易的丫頭,現在也跟他們住同一個大院,他得去看看,能不能找機會再話。
更何況,他看不上崔令儀那丫頭的心思,她是崔家的,江易那丫頭是外來的,如果丫頭那針法……他不親自走一趟,要是崔令儀在大院裏胡八道,背後抹黑江易怎麼辦,丫頭豈不是要吃虧?
經過崔令儀身邊,白同德突然停住,他深深看了崔令儀一眼,沉聲道:
“你想跟老朱學醫,要先明白一個道理,‘做事先做人,做人德為先’,如果連這個道理都不懂,那就不要出來害人了!”
完直接就走。
崔令儀聽得整個人都晃了晃,臉色白得不像話。
這話太重了!
尤其的人是白老,崔令儀簡直不敢想,今的事,還有剛才這一席話如果讓人知道,她以後還怎麼在中醫這一行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