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君擎也震驚了。
他怎麼可能會哭,男兒流血不流淚!
他最多,就是有點難受。
周君擎拿開手,緊張回頭看了眼江易的臥室門,趕緊推著外公外婆快步回臥房,一邊聲辯解道:
“外婆,我沒哭!”
“那你……”
門內江易也呆住了。
周君擎剛才悄無聲息靠牆站著,她又有些走神,竟然不知道他就在門外。
連忙起身跑過去打開門,剛剛好看到那幾人推推擠擠進了二老臥室。
江易猶豫要不要跟過去看看周君擎。
臥室內。
徐外婆開門見山:
“吧,你跟易到底怎麼回事?大半夜不睡覺,站易門口幹什麼,難道還怕她跑了不成?”
周君擎猛地抬頭。
徐外婆:“!”
還真要跑?
她這下坐不住了,用力拍了外孫一下:
“還不?再不你媳婦就沒了!”
周君擎都這麼大了,哪好意思讓外婆跟著操心,可他確實不知道還能問誰。
而且他跟別人關注重點不同,換任何一個男人,可能都會更看重被誤會不行,他偏偏在意的是,姑娘因為他不行才跟他親近。
好傷心!
抿抿唇,周君擎毫無保留了,末了期冀抬頭,緊張道:
“她明要搬出去,我不想讓她走!”
徐外公:“……”
徐外婆:“……”
所以他們全家人一頭熱了這麼久,恨不得姑娘今點頭明就給倆孩子辦婚禮,其實呢,在人家姑娘眼裏,擎擎他——
根—本—就—不—行!
徐外婆捂住臉。
真的難以想象,這是他們那個每次見麵,都會被老領導誇獎前途無限的外孫!
擎擎這孩子明明從就主意很正,遇事極少猶豫,不然也不會才5歲就走到這個高度,可怎麼偏偏遇上江易的事,他就跟換了個人一樣。
真的太笨了!
徐外公趕緊拍拍她,連聲念叨:
“別生氣別生氣,這是親外孫,也不能團吧團吧扔了,媳婦你聰明,你趕緊給想想,混子該怎麼辦,再由著這傻子自己來,咱外孫媳婦可真就沒了。”
徐外婆一聽,顧不上生氣,連忙追問道。
“所以你從聽見易你不行,覺得她是因為這個才搭理你開始,就光顧著自己傷心,一直躲著易,還把她逼得要搬走?”
周君擎聽見外婆一口一個“不行”,終於後知後覺臉紅了。
這年月,當真少有孩子跟長輩之間討論這個,也就他外婆不是尋常人。
他繃著一張俊臉強調:
“我沒不行!”
“你傻你還真傻,你也不想想,這是重點嗎?”
徐外婆恨鐵不成鋼,
“你行不行你自己知道,但你既然都知道易還沒喜歡上你,那還不抓緊時間表現自己,你還自己躲起來傷心?你傷心個什麼,等你傷心夠了,易早搬走了,認識別的優秀男同誌了,結婚了,到時候你才真要哭,喔,還得哭著給易結婚隨個大紅包。”
周君擎:“!”
他頓時站直了。
周君擎一直憋著不敢跟江易表白,就是怕江易拒絕後會選擇遠離,他了解姑娘的性格,不會跟拒絕對象不清不楚。
可現在聽著外公外婆你一言我一語,眼前仿佛閃過羅文凱等人的身影,到最後他們其中的一個,牽著姑娘的手,一起跟組織宣誓結婚。
那絕對不行!
他懂了,如果他還沉浸在傷心裏,不定等他有足夠的信心去表白,姑娘都跑了!
外公外婆一走,周君擎就在屋裏轉來轉去,外婆他要是還想不明白該怎麼做,那還是別惦記人家姑娘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竟然還真讓他想出來一招!
就是這法子——
但要媳婦還是要臉?
還用嗎,當然是媳婦!
周君擎生怕待會兒看見姑娘又不出話,他趕緊翻出來紙筆,擰開台燈,認認真真寫了遍發言稿。
其實也沒多少字,但全都是他心血。
確定背得滾瓜爛熟,他才站起來看了看身上的衣服,回來時光顧著傷心,竟然沒注意身上衣服都皺了。
這怎麼行?
他又急急忙忙去洗了澡,大半夜換了身新襯衫,八百年不照一次鏡子,今竟然湊到鏡子前照了好一會兒,確定他看起來又整齊又幹淨,這才推門而出。
“這子怎麼就不著急,都幾點了還先洗澡?”徐外婆看得想打人。
“莫慌,這叫兵馬未動糧草先行。”
徐外公倒是有些懂了,意味深長道,
“我觀察過了,易那丫頭跟你當年一樣,都有些看臉,擎擎收拾好看些,沒準兒能讓那丫頭心軟,畢竟,他笨是笨了些,但那臉在咱大院是頭一份。”
徐外婆:“……”
所以擎擎這是要用“美人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