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單位不忙,有時間,接風宴我回家跟你們一起準備。”
何君竹都顧不上看丈夫,握著話筒連連點頭道,
“但是回頭也得來我家吃飯吧?我知道得先回老宅,那就往後幾,我四叔蕙竹姐他們都得來,到時候我好好招待,好,就這麼定了。”
放下電話,何君竹滿臉都是毫不掩飾的喜悅,非常高興地道:
“大軍,我四叔他們托人捎了信回來,應該明後到香江,之後從鵬城坐火車回京城。”
“鵬城?”
崔老聽得愣住。
但他很快就想明白了。
如今從國外回來,有幾種方式,取道香江就是其中一種。
何君竹早就盼著家裏人回來了,高興道:
“對,鵬城,咱家也得跟後勤打個招呼,提前備點肉菜,到時候肯定要請他們過來坐坐,對了,我可先好,我那要讓易那丫頭一起來玩的。”
“易之前還跟我打聽過,蕙竹姐的一個翡翠鐲子呢,我得讓她們見見才行,你到時候別給我拉著臉。”
“看你的,我是那種人嗎?”
崔老一聽提到江易,頓時有些不自在,又疑惑道,
“對了,我之前經過徐家,咋沒看見那丫頭?她不是晚上經常跟徐嫂子一起聊嗎,這麼晚了,她一個姑娘,還可哪兒跑啥?”
何君竹一聽,立刻閉了嘴。
她心道,易都搬招待所去了,當然不會在徐家。
等易再回來大院徐家,指不定就是以周君擎新婚妻子的身份,你個老頭子知道個啥?
“那丫頭……”
崔老想到江易,不由得就想到當初崔令儀幹的那事。
她不懂裝懂給趙家孫子看病,明明是出於虛榮,他還真信了什麼想給他爭氣的話,甚至還幫著跟江易那丫頭求情。
現在想想,他道:
“是我對不住易那丫頭啊。”
何君竹這才留意到,丈夫神色有些不對。
她起身倒了杯茶,遞過去:
“你這是怎麼了?”
崔老接過茶杯,咕嘟咕嘟直接都喝下去。
這麼多年,他還是學不會妻子慢慢飲茶那套,喝完,才氣呼呼開口道:
“君竹,你我是不是個傻子?”
何君竹:“……”
這話讓她怎麼接?
她確實覺得崔大軍有些傻!
尤其是在對他妹妹崔念芹那些人的時候,完全看不出來,她們花言巧語,就是為了從他手裏騙好處。
但她懶得計較那些東西,也就是占點便宜。
崔老捧著茶杯,氣得手都有些抖,他跟妻子道:
“我今經過令儀去用的那個實驗室,無意間聽到一些話,找熟人打聽了才知道,令儀借著我的名頭,竟然霸占了單獨一個實驗室!”
“還有那些花外彙券買的儀器,你肯定知道,當初咱們能從國外買回來多不容易,又少又珍貴,多少頭發都白了的科研人員,想用也得論資排輩,排到了,那真是高興得跟傻子一樣。”
“她可倒好,所有人都得讓著她,要等她用完了,才輪到別人,她憑什麼?!”
“你什麼?”
何君竹這才真的震驚了。
她清楚丈夫的性子,平時總能者居之,要不他就一個親兒子,當年為什麼不給崔誌傑安排個好工作?
就是因為崔誌傑能力有限,把他安排在重要的位置上,那是對別的人才的不公平。
可她沒想到,管住了親兒子,反倒是叫妹妹的孫女仗勢胡作非為了。
“那,你打算怎麼辦?”
還沒等崔老想好怎麼做,崔令儀當晚就急匆匆回來了。
敲響了書房門,崔令儀喘著氣,眼眶一紅:
“爺爺,我也不想這麼晚來打擾您,可是我實驗進展很快,眼看著有了成果,就能幫助不少人,也給爺爺爭氣,可不知道為什麼,領導突然讓我把實驗室讓給別人。”
又是給他爭氣?
換做以前,崔令儀要是得這麼不清不楚,崔老肯定以為她受欺負了。
令儀懂事又上進,別人欺負她,那肯定是別人不對!
現在呢?
崔老眼裏有著怒氣,他順勢一拍桌子:
“胡鬧,我這就跟你去實驗室走一趟。”
“不用,爺爺,您明還有工作,不必您親自去一趟。”
崔令儀嚇一跳。
她哪敢讓崔老去實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