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野種還有臉哭,你能在崔家長大就知足吧,要不然,就憑你一個鄉巴佬,別被人罵幾句長得醜,你連這些大院孩子麵兒都見不著。”
當時崔老無意間聽到,他還以為是念芹不懂事,跟她嫂子吵架之後就欺負她侄子,還嗬斥了她,不許她那麼跟孩子話。
可這會兒想想,念芹那話是什麼意思?
隻是,崔老想著想著,晃了晃腦袋。
嗯?剛才他想到什麼來著?
——
崔老喝得想不起來的時候,何君竹還在孫茹家門口等著。
屋內,杜相宜嚇一跳。
但她也知道一些姨婆當年的事。
心道誰要是敢冤枉她偷了首飾,她肯定不隻是不見,不定還得跟人打一架,姨婆這脾氣算好的了。
可是想到剛才門口那位何奶奶,那麼和氣地請求傳話,杜相宜還是把手裏的紙條打開放在桌上,試探道:
“姨婆,她、她讓您看看這紙條,很多話她都寫在這上麵了。”
“什麼紙條?我跟她們姑嫂沒什麼好的,你告訴她趕緊走。”
孫茹冷著臉,抓起那張紙條就要扔過去。
卻無意間看到上麵的一行字,孫茹愣住了,連忙道,
“等一下,相宜你站住。”
杜相宜聽話得很,都已經要去趕人了,一聽連忙轉身。
卻看她姨婆手裏抓著那紙條,越看臉上表情越是嚴肅。
很快,孫茹抬起頭來,卻是衝著身邊的兒媳婦道:
“雅娟,你去把她們請進來吧,順便再拿幾副碗筷,這個時間過來,她們應該還沒吃飯呢,就在家裏一起吃吧。”
“好,媽我這就去。”趙雅娟連忙點頭答應。
杜相宜已經驚訝得長大了嘴巴。
不是,姨婆這態度變化也太快了吧?
剛才還見都不見,這轉眼就要留人吃飯了?
杜相宜忍不住探著腦袋,想看看何奶奶那紙條上到底寫了些什麼。
可孫茹卻不讓她看,反而把紙條攥在手裏,衝她認真吩咐道:
“相宜,你先別吃飯了,讓你表哥陪你一起,趕緊騎自行車去把易那丫頭找過來,就跟她,我有重要的事要跟她。”
“好。”
杜相宜傻乎乎點頭,都要跟著表哥走了,趕緊又跑回來,
“姨婆,我才想起來,易她現在不在B市啊,她去京城了,前幾還給我寄了一包京城的吃的過來,包裹裏夾了紙條,暫時不回B市。”
“去了京城?”孫茹眉頭緊皺,連忙問道,“那你知道怎麼聯係她嗎?”
“這個知道,她臨走還叮囑過我,讓我有空去她家溜達溜達,要是她爸媽和弟弟有什麼事,讓我打電話告訴她。”
孫茹一聽,立刻帶著杜相宜去隔壁,幸好家裏安了電話座機。
聲叮囑了幾句,孫茹才道:
“相宜你記住,一定要想辦法聯係上江易,等她接電話了,你就馬上過來告訴我,姨婆要跟江易通話。”
杜相宜都聽傻了。
看著她姨婆匆匆轉身出門,她還沒明白,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叫跟江易打聽的她爸身世有關?
電話自然是打去京城徐家。
徐家保姆過來崔家,跟徐老,有人打電話找江易。
“不許走,陪我喝酒。”
徐老爺子正想起身回去,崔老一把抓住他,扭頭跟保姆道,
“讓、讓那人把電話打到這裏來。”
崔老拽著徐老爺子不放,杜相宜又著急找江易,還真的又重新撥過來。
“喂?”
崔老剛才腦子裏還在想著“念芹怎麼會罵誌傑是野種”,此刻全忘了。
他大著嗓門衝話筒喊道,
“你找誰啊?”
“電話給我,找易的,你接個什麼?”
徐老想伸手搶話筒,卻被崔老一把推開。
他喝多了力氣大得很,還順便把電話旁邊的茶盤給弄掉了,那上麵可是裝著茶壺茶杯的,幸虧都是搪瓷缸子。
徐老爺子氣夠嗆,可又不能跟個喝醉的人計較,隻能把茶盤收拾好端去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