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十堰很久沒有跟顧十殊單獨吃飯了，他也不想跟顧十殊單獨吃飯。
因為每一次，他都會被訓。
看了看對麵悠閑吃飯的人，他遲疑且困惑地問：“哥，我最近很老實，什麼事都沒有，你準備從哪個角度切入訓我？”
顧十殊：“不訓你。”
顧十堰：？？？
今的太陽是從西邊出來的嗎？
大概是被訓習慣了，顧十殊這次不訓他，反倒讓他惴惴不安，吃飯都沒胃口。
顧十殊瞥了他一眼，緩緩問道：“我聽，你爸有個私生女？”
顧十堰被嚇得筷子都掉了，“啥玩意？？我爸在外有個私生女？”
什麼時候的事啊？！
不是好了隻有自己一個，怎麼又多出個人來跟自己分家產？！
“哥，你從哪聽來的消息？那女的多大了？”
“三歲。”
顧十堰：“……”
剛才差點嚇死老子了！
不過才三歲的話，對自己完全沒有任何威脅！
顧十堰重新拿起筷子，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
吃著吃著，他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猛地抬眼看顧十殊：“哥，你不會是我家裏那個吧？”
果然有個女孩。
顧十殊的心弦，鬆了一瞬，而後又繃得更緊。
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冥冥之中被什麼牽引著，很想知道顧庭茂那邊的女孩到底是誰。
明明……不去招惹顧庭茂，對他來是最好的。
他對顧十堰淡淡地‘嗯’了聲，又道：“早上回來的路上，接到你爸的電話，聽到有女孩的聲音，我還以為是你亂搞出來的。”
顧十堰哭笑不得，“我瘋了嗎搞個孩子出來？那是我爸帶回來的。”
“你妹妹？”
顧十堰搖頭：“不是。”
“遠方親戚？”
“也不是。”
顧十堰表情變得有點糾結，思索了一會兒才慢吞吞地道：“其實我也不知道那女孩是誰，我隻看到過一眼，我爸專門安排了幾個人照顧那女孩，住在後麵的獨棟裏，沒有他的允許，連我都不許去獨棟。”
“那你怎麼看到的？”
顧十堰雙手一攤：“偷偷溜過去看的唄！被我爸發現了，挨了一腳。”
“你沒有懷疑過，那是你爸的私生女？”
“懷疑過啊，可我爸不是，讓我不要多想。”
“所以你就沒多想？”
顧十堰抬手抓了抓自己的頭發，有點糾結，又覺得好笑，“我都這麼爛泥扶不上牆了，如果那女孩真是我爸的私生女，他沒必要騙我。”
“那你覺得，會是誰？”
“不知道啊。”顧十堰的態度很無所謂，“是誰都跟我沒關係，一個三歲大的娃娃，我又沒興趣。”
顧十殊臉色一沉，“你滿腦子想的什麼東西？”
“我能想什麼，我想的就是你想的啊！”
顧十殊：“……”
本來好不訓他的，結果這會兒忍不住了，又把他訓了一頓。
然後，顧十殊就起身先走了。
顧十堰笑嘻嘻地目送他出了餐廳，等到顧十殊的身影完全從視線裏消失，他臉上的笑，也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