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純心裏已經把錢醫生歸為顧庭茂的陣營了,所以對他有著非常大的敵意。
錢醫生也看出來了,笑著搖頭說:“我以為,以鄭小姐的聰明才智,應該能明白我的用意。”
鄭純:“你有話直說。”
“好,那我就隻說了,我引你過來,隻是想給你透露一個消息。”
“什麼消息?”
“我有個朋友,是心理醫生,跟在顧庭茂身邊很多年了。”
鄭純心想:顧庭茂心理有問題,這是人盡皆知的事啊。
但他這麼刻意提起,肯定不是為了告訴自己顧庭茂有心理問題。
鄭純忽然覺得,這個錢醫生有可能跟自己並不是對立的。
她立刻就改變了態度,語氣不是剛才那把尖銳和不耐煩,而是輕聲細語的:“錢醫生如果想提醒我什麼,直接說就可以,免得我想歪了。”
錢醫生笑了笑,“算不上提醒,畢竟該發生的都已經發生了,我現在告訴你們,也隻是讓你們有個心理準備。”
鄭純心裏緊了緊,“發生什麼了?”
“我那個朋友,讀書的時候遇到很多困難,是顧庭茂幫了他,所以他對顧庭茂是絕對的言聽計從,具體的事情他沒有跟我說,隻是上次我們一起吃飯,他喝醉了,我聽他提起過一句,說顧庭茂讓他催眠了一個人,是個年紀比較大的女人。”
是苓姨。
顧庭茂的身邊隻有兩個女人——梅智英和苓姨。
而顧庭茂這次失蹤隻帶了苓姨,把梅智英留在了錦園。
再加上之前錦園那邊對外放出苓姨生病的消息,兩相結合起來,就可以斷定——被催眠的人一定是苓姨。
鄭純擔憂地問:“被催眠的人會有生命危險嗎?還是說……他會被顧庭茂完全控製?”
錢醫生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想說什麼,又停住了。
因為他本身不是學心理的,對於催眠之後可能發生的事情也不能完全斷定。
他隻說:“具體會有什麼樣的後果我也不敢亂說,其實事後我給我的朋友打過電話,想要多知道一點,但他酒醒了之後就不承認自己說過這件事,但我確定當時我沒有聽錯。”
“你現在能聯係上你的朋友嗎?”
錢醫生搖搖頭,“聯係不上,我一直在等你來找我,想要你來了之後再聯係他,但剛才我沒忍住,先聯係了他,結果發現他的電話已經打不通了。”
鄭純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心裏有股很強烈的不好的預感,但又說不上來到底哪裏不對。
錢醫生反倒是安慰她:“我那朋友雖然對顧庭茂言聽計從,但以我對他人品的了解,他應該也不會幹什麼傷天害理的事。”
鄭純沉聲道:“他不會,不代表顧庭茂不會,而且以顧庭茂的卑劣,可能根本不會讓你朋友知道他把苓姨催眠之後有可能發生的事情。”
錢醫生頓時也沒話說了。
他其實隻跟顧庭茂見過一麵,算不上熟悉。
對顧庭茂的了解,也大多來源於外界的傳言以及看到的新聞報道。
知道那個人心理有問題,做事的時候心狠手辣不留餘地,哪怕對自己的兒子也沒有太多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