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七星令(1 / 3)

“你所說的茅天就是我說的那個師爺,我和茅天還有一段緣分,你也知道,我叫田翁,翁就是老頭,很多國子監的晚輩可能覺得是大家尊稱我一聲田翁,其實你是知道的,我本就叫田翁,這個名字就是茅天給我起的,我父親與茅天是知交好友,父親讓茅天為我起名,茅天在桌上蘸著酒水寫下一個翁字,父親以為茅天酒醉,第二日又去求茅天,茅天言說昨日給起的翁字並非酒醉,他便和我父親說我材大腳輕站不穩,取一個翁字,壓住我的才,也保住了我的命,因此我從小就叫田翁,一歲叫田翁,如今古稀之年也叫田翁,隻是現在實至名歸了。”說著拿自己打起了哈哈,“茅天雖是扶風茅家的長子長孫,學得卻不是扶風茅氏的觀天,而是河洛茅氏的堪輿之術。當初本應該茅天繼承家主之位,可是茅家長輩早已算出了茅天的命格奇特,不便領導茅家,便讓他的弟弟茅田繼承了家主之位,而後茅田去世,又把家主之位傳給了自己的侄子茅舒,也算是還給了茅天這一脈。茅家長輩給茅天起名之時本意是用天蓋住茅天的奇特命格,沒想到卻給加了一把火,茅天十二歲之時,回到河洛茅氏,本是回河洛祭祖,沒想到茅天陰差陽錯的在茅家發現了一個驚天秘密,他也因此學會了河洛堪輿之術。”

小吏忙問:“大人,你說茅天發現了一個秘密,是什麼秘密?”

田翁說:“當時父親也追問過茅天,他笑而不語,隻是父親看他的笑容裏麵滿是苦澀,也就不便追問,畢竟關係到河洛茅氏一族。茅天學的是堪輿之術,本和宇文泰扯不上關係,一個在扶風城,一個在西北關外,隻是冥冥中自有安排。一日,茅天正在城外進行堪輿,天上掉下一物,竟是一塊雞蛋大小的石頭,茅天下意識的以為是有朋友惡作劇,可所在之地空空如野,沒地方堪輿藏人的,他便撿起那塊石頭,石頭雖小,入手火燙,茅天下意識的把石頭扔了,又蹲下看這塊石頭,石頭也沒什麼特別,這時,遠處有馬蹄聲傳來,茅天一看來人竟是一群紈絝子弟,這些富家公子整天騎馬招搖過市,養鷹放狗,茅天懶得與這些人照麵,便拿出隨身的手帕包上那塊石頭,放入包中。來人中一人騎著高頭大馬,此人生的倒也氣派,眉宇之間富貴逼人。‘就在這附近,快找,誰找到了有賞,’茅天也不知道他們要找什麼,便離開了。過了一會,身後傳來馬蹄聲,茅天回頭一看正是剛才那幾人,茅天讓在道邊,讓他們先騎馬過去,可這幾人勒馬停住,那個富家公子道‘先生剛才有沒有在那邊撿到一塊石頭?’說著用馬鞭指了指剛剛茅天撿到石頭的地方,茅天納悶這些人怎麼知道有石頭落在那裏?不過嘴上說沒見到,說著就要向前走,這時,馬上富家公子從馬上的包裏拿出一塊石頭,隻見這塊石頭越靠近茅天,顏色越深,便笑道‘這位先生,我尋這塊石頭多年,想必先生也不是此道中人,何不成人之美,在下願意出價購買,’茅天從身上取出那塊石頭,奇怪的是這塊石頭已經如同炭火一般紅了,馬上富家公子看到茅天拿出的石頭兩眼熠熠生輝,茅天說‘這也是我無意中拾到之物,對我也無甚重要,如果兄台喜歡,盡可拿去,不過還望告知在下此石來曆。’馬上富家公子一聽,‘前麵有一酒館,我與先生邊飲酒邊說。’茅天也不推辭,與這個富家公子走向前麵酒館。”小吏見田翁口幹舌燥,趕緊給田翁遞過一杯茶,正說到興頭上的田翁被打斷,不滿的看了小吏一眼,不過還是接過了茶,一飲而盡。

“小酒館內,兩人互報姓名,茅天才知這個富家公子竟然是皇子宇文泰,茅天雖不熱心仕途,可也聽長輩提及過這個皇子,都說這個皇子癡迷於奇石,因無心皇位,這個宇文泰倒是眾兄弟裏麵人緣最好的一個。宇文泰指著茅天撿到的那塊石頭,先生這塊是火石,我這塊是冰石,先生摸一摸,茅天把那塊石頭拿在手中,入手冰涼,真如寒冰一般,先生再拿起另一塊石頭,茅天依言一手一塊,一冷一熱,茅天還發現,兩隻手靠近之時,冷的更冷,熱的更熱,茅天看向宇文泰,等待宇文泰解惑,宇文泰說‘不瞞先生,我也隻是發現此現象,具體因何緣故我也不知,我曾查閱典籍,也不曾見人記錄一字。剛剛在下就是通過這塊石頭溫度的變化找到那片地方。’說著手指向來路。宇文泰雖貴為皇子,可從不仗勢欺人,茅天與宇文泰接觸多了,彼此也都互相欣賞,後來宇文泰封王就藩,茅天也跟著去了西北,而宇文泰身邊的那個副將,便是博望侯的叔父詹歡,博望侯的祖輩深受後隋皇室器重,博望侯的父親和幾個叔父都是皇家近衛出身,詹歡便被派給了宇文泰。世人隻知詹歡是近衛,卻不知詹歡還曾拜師茅天的父親,我想當初詹歡能調撥給宇文泰可能也有茅天的推薦吧!自此三人便親率那五十人的尋石隊伍,幾乎走遍了齊王的屬地,得到的奇石越來越多,不過對奇石的認識倒是沒有什麼進展。後來,茅天無意間在一個青銅鼎上的銘文上看到了關於一塊隕石的記錄,竟然和那塊雞蛋大小的火石一樣,這就像沙漠中要口渴致死的旅人看到了綠洲一般,茅天把此事告訴了宇文泰。自此之後,三人不光找奇石,也開始尋找記錄奇石的線索,這個線索就用到了茅天所學,不過三人有言在先,隻找線索,卻不取財寶,”田翁望著小吏,“你也該猜到了,這時的尋石隊伍不光尋找奇石,也開始發掘古墓,時間久了,茅天三人也發現了規律,近幾百年的墓室很少有關於奇石的記載,一般四五百年前的諸侯大墓以及方士之墓才容易找到有關奇石的記載,因此他們五十幾人就顯得力不從心,後來又擴充到百人,之後再也沒有多擴充,宇文泰所處西北,本不是曆代文明的中心,符合條件的大墓更少了,宇文泰就把目光放在了其他藩王的轄境,宇文泰本來就與自己的兄弟關係甚篤,便打著想念兄弟的幌子在各個藩王轄地穿梭,雖然朝中有官員彈劾齊王不在自己的封地,而皇上深知此子就是喜歡石頭,多跑幾個地方尋找石頭也無妨,便駁回了對宇文泰的彈劾,其他人見此也就不再過問此事。做的事情多了,總會露出馬腳,有些藩王在宇文泰走後,就會接到轄地大墓被盜的上報,此事事關皇家顏麵,又有齊王的厚禮在前,那些藩王便不讓屬下聲張此事,也不讓屬下調查,這些發現也就不了了之了。一日,茅天找到我的父親,說他們在一個大墓發現了重要記載,線索指向了另一個地方,隻是這個記載此去危機重重,便拿出了兩塊石頭,一塊就是他當初撿到的火石,一塊就是宇文泰隨身攜帶的那一塊,放於父親處,言明若是不歸,便我們自留,臨走還交給父親兩塊石頭的煉製之法。此去之後三人再也沒有回來,這次去他們沒有帶領那一百人的尋石隊伍,隻是三人一起。幾十年之後,民間出現了一群窨子軍,據說這個窨子軍不到百人,為首者姓黑,這支窨子軍以盜墓為生,父親說據他估計這個窨子軍應該就是那隻尋石隊伍,當初除了宇文泰、茅天和詹歡,隊伍的實際指揮者就姓黑。”小吏聽得眼珠直轉,“你是不是想到了扶風城內的道門黑虎?這個黑虎我父親曾見過一次,據他說這個黑虎應該是那個窨子軍首領的子侄輩。想來即使那三人健在也該百歲有餘了,現在對你說出這些也無礙了。幾十年也沒等到三人歸來,父親便找巧手匠人依據茅天所授之法把兩塊石頭給熔了,製成了七塊令牌,這七塊令牌取北鬥七星之數,故曰七星牌,父親把這七星牌送給了當今皇上,那時皇上還隻是大司馬身邊的副將,皇上把一枚令牌給了父親,另外一枚自己留下,剩下的五枚送給了身邊最親近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