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傷亡讓烏斯盟開始潰逃,現在他們才是被包圍的一方。
指揮官也順勢發出撤退的命令,沒辦法,人心渙散,再加上兵力不足,他們已經不可能取勝了。
隨著烏斯盟的殘兵敗將駕駛著部分完好的車輛離開,戰場上很快就隻剩下百岩會的人。
他們沒有選擇追擊,長時間作戰彈藥已經不多,追上去作用不大。
陳悍倒是用粒子冷炮轟停了一輛沒跑遠的黑夜級戰車,能做的隻有這些了。
“贏了!贏了!”大部分幹員們互相歡呼雀躍,部分抱著熟悉的逝者哀嚎。
陳悍望著屍橫遍野的戰場,久久不能從戰鬥狀態恢複,似乎隔著機甲都能聞到外麵血腥與硝煙的氣息。
突然他隻感覺腦袋一疼,機甲也隨之斷開連接,陳悍趕緊鑽出機甲,趴在地上哇哇大吐起來,鼻子也不斷滲出血液。
幾分鍾後,緩過來的陳悍擦了擦嘴,他知道這是長時間駕駛機甲的後遺症,精神力嚴重不足的時候就會這樣,這症狀還算輕的。
顧不得跟其他人一樣歡呼,陳悍甚至沒有勝利的喜悅,手腳並用著爬起,來到那名替他擋傷害的機甲前,癱跪在重傷的機師旁。
這是一名三十歲左右的男人,滿是傷痕與血渣的臉已經看不出曾經的容貌。
他還沒死,身體一直在抽搐,流的血染紅了一塊地麵。
陳悍很想救人,但他不知道該用什麼去堵住這幾個能容下他拳頭的傷口。
“我……我們贏了……是嗎……”男人看到陳悍,抬了抬左手,艱難張開嘴,邊話邊流出大量血沫。
“贏了,我們贏了,多虧有你。”陳悍有點不知所措地握緊了男人僅剩的一邊手。
這場戰鬥他殺的人跟機甲最多,但要是沒有男人拚死一擋,他幹不掉對方的羅刹級,更不會有現在的勝利,自己也活不下來。
男人沒有話,咧嘴笑了笑,隻是那滿口血牙顯得如此悲涼。
“你……你為什麼要替我擋那一下……”陳悍問出了他苦思冥想也得不到答案的問題。
要知道他們隻不過在一起戰鬥了幾個時,連對方的臉都沒見過。
這種情況下男人居然拿自己的命去替他擋飛彈,這種事他長這麼大都沒聽過。
更別這是在邊境,人心不軌的地方。
“我……我想保護……營地……但我……沒有能力……隻有你……能讓我們……贏……”男人每一個字都顯得如此艱難,但他還是完了。
“你保護了營地,真的。”陳悍眼裏帶著光,握著男人的手更加用力了,又看了看男人的傷口,“謝謝你救了我,但……我好像救不了你……”
這種程度的致命傷估計藍月星最好的醫院都沒辦法,他除了看著男人死,什麼也做不了。
“咳咳咳……”男人開始劇烈咳嗽,每咳一下傷口都往外滲血。
十幾秒後,男人似乎恢複了一些力氣:“不關你的事……你不用內疚……我也隻是在保護……保護我想保護的人罷了……”
“我能替你做些什麼?”陳悍想完成男人的遺願,這是他唯一能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