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臨江市刑偵大隊。
侯啟明已經熬了一夜,雙眼布滿了血絲,但看著麵前的審訊記錄,滿臉苦笑的道:“案件很明確,生意糾紛,單方麵持槍報複殺人未遂。
但。
我想不通的是,這個燕小北二十出頭的年紀,麵對十幾名槍手半路偷襲,能夠利用地形和過人的膽量,不僅成功讓那些槍手自相殘殺,全軍覆沒。
最後,竟然又成功製服了徐嘉運。
老陳,就算咱們兩個聯手,被埋伏偷襲,能不能做到這一點?”
副大隊長陳海,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揉了揉生疼的腦殼兒,道:“大隊長,你調來沒多久,對咱們臨江市還不怎麼熟悉。
九穀十八寨,那是一個比一個難纏,其中尤以這桃花寨民風彪悍,據說桃花寨的老寨主,一掌能把三寸厚的青石板拍稀碎……
我可沒這身手……”
侯啟明調過來不過月餘,乍一聽之下,立刻來了興趣,喝了口茶提提神,催促道:“沒想到,臨江市竟有這樣的武道高手,老陳,趕緊說說。”
隨後。
作為本地人的陳海,便將九穀十八寨的曆史,以及自古流傳下來的傳說,簡明扼要的講述了一遍。
侯啟明感慨道:“好家夥,這些土匪窩還真是臥虎藏龍。”
陳海失笑道:“算是吧。不過,這些年以來各寨之間相處還算融洽,至少沒發生大規模械鬥的事情,相較於以前而言,可安分多了。
這麼說吧,如果換做幾十年前,徐嘉運絕對不可能活著,早被悄悄滅掉,扔山裏喂狼了。”
侯啟明點了點頭,翻看著麵前的文件,問道:“老陳,徐嘉運這個人你怎麼看?
從他的供述中,以及那些槍手身上的紋身,的確和十幾年前在臨江犯下幾樁大案的蠍子會有多關聯。”
陳海道:“當年的蠍子會,經過我們半年多時間的偵查、布控,犧牲了幾個線人之後,才終於將其一舉搗毀。
但。
說來慚愧,雖然付出了很大的代價,卻還是跑掉了幾個骨幹成員,多年來一直未曾有他們的消息。
沒想到,徐嘉運竟然玩了個燈下黑,整容之後,不僅成功洗白,還把生意做的風生水起。
說到底,還是我們大意了,誰能想到,一個雙手沾滿鮮血的劊子手,竟然做起了水果生意。
好在。
這個燕小北無意中幫了一個大忙,這小子有點能耐。”
侯啟明歎了口氣,苦笑道:“何止一點點,這小子簡直就是翻江鬧海的小哪吒,這個案子驚動了太多人,我手機都快要被打爆了。
就剛才……
唉,老陳,你說著小子就一種果園的,哪兒來的這麼大的能量……
別的不說了。
單單那個肋骨全斷,內髒粉碎的蠍子會成員的死因,就讓我很頭大,你幫我出個主意?
勁兒咋那麼大呢?
要不——
你去跟他試試?”
陳海一激靈,早就通透了,急忙起身道:“侯隊,審訊室那邊有點情況,我過去看看好……”
雖然共事隻有月餘,但彼此心照不宣,陳海撒丫子閃人。
侯啟明托著下巴,自言自語的輕歎道:“媽的,老子怎麼就沒有這麼優秀的兒子呢!!!”
……
燕小北!
三聲炮響……
不對!
燕小北在審訊室待了一夜,好容易出來,還沒適應刺眼的光線,就聽到一個女孩子充滿驚喜的聲音。
隨後。
芬香撲鼻,被抱了個滿懷。
誰啊?
身體真瘦,但是不硌得慌,這叫啥來著,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燕小北情不自禁的抱緊了撲入懷中的身軀,耳邊傳來一陣哭泣聲:“小北,都是姐的錯,是姐害你差點兒沒命。
嗚嗚嗚……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不該那麼要強,不該……”
林果!
燕小北一下就懵了,昨晚上被徐嘉運偷襲的事兒,他可從沒跟林果透露半點兒,她怎麼知道的?
不過。
很快便恍然,作為生意場上徐嘉運的直接競爭者,林果肯定是要協助警方調查。
好在,徐嘉運隻求速死,在錄口供的時候,竹筒倒豆腐沒有半點隱瞞的將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甚至,連曾經身為蠍子會主力骨幹一事,都和盤托出,省卻了警方不少麻煩便將事情調查的一清二楚。
此時。
林果哭的梨花帶雨,抱著燕小北的手臂箍的越來越緊,恨不得將他揉進自己身體裏一樣。
溫香軟玉。
樂不思蜀。
但。
陳海和兩個審訊燕小北的警官都在,哪怕他臉皮再厚,再享受被林果抱著的感覺,也不禁有些臉紅,抹了抹她眼角的淚珠,小聲笑道:“姐,你這是咋了,我就進來轉一圈,啥事兒都沒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