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命中注定窮五代人,這才到第三代,咱們借他一場富貴,隻要他以後,記得還回來。
你用我們全家的財產,給他買一座宅子,按這個圖樣,布一個風水局。
隻有一個要求,讓他在這婚約上簽字,生下的女兒,二十年後,需要嫁給我的孫子。”
再叫來二伯:“二娃,你去準備九套壽衣,九口棺材,擺在老三媳婦兒的門口。然後把這封信,送去給北邊的老婆子。記住,所有的事情,必須在三內完成。”
二伯一聽,驚住:“九鬼送子?爸,這可是大凶……”
他話沒完,就見爺爺嘴角露出一個笑容,腦袋歪到了一邊。
仔細一看,二伯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爺爺的身上,早已出現青色屍斑——爺爺早就死了好幾個時辰。
剛才的話,是爺爺強行用法術,吊住最後一口魂去的。
大伯和二伯也知道事態的嚴重性,忍住悲傷,連忙去辦。
……
第三的時候,我父親“回”來了。
他是被拚回來的,回來的時候,隻剩一顆腦袋。
整個身軀,由幾個不同人身上的肢體組成,這是搬山一門的秘術,叫“李代桃僵”,以生命為代價,強行吊一口氣,將意識轉移到其他人的身上。
一到家,他就跪在了母親臥室的麵前。
這一跪,身軀就散了,手是手,腳是腳。
隨著父親解體,滿地血汙中,滾出一顆巴掌大、通體暗紅的珠子——那是父親拚了命,從蒼山古墓裏,帶出來的寶貝。
母親掙紮著,想要去看父親最後一眼,卻隻見那顆珠子,猛地裂開,從裏麵竄出一團紅影!
紅影展開,猶如一個巴掌大的嬰兒影子,見到母親後,手腳並用的爬過去,直接就撲到了她的肚子上。
這一撲,“哇”的一聲啼哭,“我”降生了。
我雖然活了下來,母親卻因為難產而死。
給我母親接生的人,是二伯遵從爺爺吩咐,從北邊請來的,是一個長相極其凶惡、常年麵色冰冷的老婆子。
我後來叫她薛婆婆。
薛婆婆伸手把“我”從血汙中提出來,翻來覆去的看了看。
還沒等她看仔細,“我”就張開口,露出一口鋒利的獠牙,向她咬去。
薛婆婆這才看清,“我”是一個渾身布滿黑色鱗片狀紋身、雙瞳血紅、滿口鋒銳獠牙的怪物。
“哼!你這個邪物,真不知好歹,你爹把你從墓裏帶出來,給你重生的機會,你這才睜眼,就要害人。要不是老婆子我來了,這陳家,還不被你血洗。”
著,薛婆婆就那麼提著我,把我帶到門外,直接丟在了地上。
這一丟,“我”被丟在門外,由九口棺材壓著,整整曬了三。
三後,我身上的鱗片狀紋身盡數消散,雙目的血紅也是隱去,獠牙縮回,變成了一個普通的嬰兒,隻餘下左臉上一片淡淡的青色胎記。
薛婆婆這才帶著我離開。
從那以後,我就再也沒有回過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