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嵐隻是用餘光掃了一眼那些噤若寒蟬的軍官，便端起了一旁桌上的茶水自顧自的喝了起來。
一杯茶喝完，被踹得七葷八素的郭守業這才從地上慢慢地爬了起來。
郭守業知道，他敗了，而且是一敗塗地。
在秦嵐麵前，他甚至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
秦嵐的速度太快了，快到他根本無法捕捉。
秦嵐的腳也太重了,重到連他這位六星大地強者的武裝鬥氣都抵擋不住。
這一刻，他終於明白了，帥府的大少爺非但不是廢物，還是一個萬中無一的天才。
事實上，他早就留意到了秦嵐手上的扳指，那扳指正是少帥的身份證明。
可他竟然天真的以為，那是大帥自知無力回天，才會逼不得已選擇了秦嵐。
現在,他可以確定了。
秦嵐並非是大帥隨便選擇的繼承人，而是早就選定的繼承人。
大帥直到被抓走也沒有投降，是因為大帥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秦嵐的身上，並堅信，秦嵐一定可以收複失地，將那些強盜全部趕出秦域，重振秦家軍往日之威名。
郭守業心裏很苦澀，他相信了大帥十多年，為什麼在最後一刻，會質疑大帥的選擇呢？
若不是大帥將少帥之位從秦羽的身上剝奪傳給了秦嵐，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背叛大帥的。
他以為大帥是老糊塗了，現在才發現，糊塗的是他自己啊！
“郭師長，我今天本意不是羞辱你，也不是要殺你。隻是想搞清楚幾件事，你作為我父親十多年的老部下，為什麼會在他最需要你的時候選擇了退縮？你帶著這五千人馬投靠韓振，不惜背負逃兵之名，又到底是何打算？身為軍人,最看重的就是氣節，究竟是什麼讓你連氣節都可以丟下？”
秦嵐一臉痛心地看向郭守業，他很想知道，這位昔日的秦家軍將領是否還有一絲勇氣，哪怕隻有一絲就好，這樣，他還可以帶他們殺回秦域。
而如果連一絲勇氣都沒有，這樣的人也就沒有再留下的必要了。
“我……我該死！我對不起大帥，對不起秦域的百姓，更對不起我身上的軍裝。現在說什麼都沒有意義，我是個罪人，我甘願受軍規處置，絕無怨言！少帥，請賜我一死！”
聽到這“少帥”二字，秦嵐有些惆悵。
他來這兒可不是為了這些虛名的，他要的是能隨他上陣殺敵，無懼生死的秦家軍。
但這郭守業的表現，顯然讓人有些失望。
“即使是死，你都不敢死在戰場上嗎？”
秦嵐有些痛心,在他的記憶裏,秦家軍可不是這樣的。
函穀關一戰，那些最普通的士兵們明知是死，還義無反顧地衝向敵軍，那一幕幕如同烙印一般深深地刻在他的心上，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可是現在，在這些人的身上，他竟然看不到半點秦家軍的影子，他們是穿著秦家軍的軍裝，可他們隻是一具具空殼，他們的魂早就丟了。
聽秦嵐如此一說，郭守業禁不住地身體一顫。
是啊！
既然要死，那為什麼不死在戰場上呢？
他或許真的忘了，他入伍之時說過的誓言，他或許真的忘了，當年的自己何等無畏。
軍人以馬革裹屍為榮，以畏敵不前為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