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朱慈烺頓時又愁苦下去。
朝廷給銀子,意味著將士們的糧草不成問題。
但關鍵是……那賊人固守任丘,易守難攻。
要知道,攻城本就是極難的,尋常情況下,即便兵力相近,也不是短時間內便可建功的,更何況現在文安這邊的並立,不過是叛賊的數分之一而已。
怎麼打?
“不大好打吧……”
朱慈烺一臉苦澀道:“早年間,那陳友諒率領六十萬萬大軍且難攻下一個洪都……”
範旭斜瞥一眼,卻是笑了。
看來這小子私下裏還鑽研一些兵法上的東西。
確實,正常的攻打城池,是極難的。
就如陳友諒攻打洪都城,率領六十萬大軍,勢要在十日之內攻下來。
而守城這邊則是大將藍玉,率領人馬,包括城內的百姓都算上,且還不到四萬。
在兵力如此懸殊的情況下,那藍玉竟是硬生生堅持了近四個月,一百一十七天!
眼下呢,兵力……也十分懸殊,相差數倍,那歪脖子皇帝卻教這小子一個月內打下任丘,任務屬實艱巨了些。
“好打的!”
範旭想了想道:“現在呢,我們有兩條路可以走。”
朱慈烺立刻來了精神:“先生請講。”
範旭說道:“第一,按兵不動,給文安這邊的將士們好吃好喝招待著,修生養息,擇日再戰。”
朱慈烺一聽急了。
聽這意思是……拿著朝廷的二十萬兩銀子,什麼都不做,幹呆著?
他忙是搖頭:“不行不行,先生,絕對不行的,朝廷那邊限期一個月,若無法攻破任丘,我……可能人頭不保啊!”
範旭笑了:“臨陣換將乃是大忌,朝廷傾注如此多的心裏,就是想一鼓作氣拿下任丘,你用這二十萬兩籠絡將士們,順手自己再牽一點,屆時,朝廷想換將領都難,這事,最終還得你來!”
朱慈烺怔了怔,突然有點懵。
這話……聽得人驚心與駭然啊!
其中關鍵,他可以想象,甚至聽先生這麼一說,他甚至覺得……這事在許多將領行兵打仗中……都不是個例!
極可能是常態!
“先生,不可不可……”
“停!”
範旭抬手:“我準備北邊大抵安定後便與你姐成婚了,你有錢送賀禮嗎?”
朱慈烺搖頭:“這不是賀禮的問題啊,好姐夫,我要建功立業、要保家衛國……您……您要與我姐成婚了?”
他猛的反應過來,又有點懵。
“是啊,北邊安穩了,那闖王等人遲早兵敗,這大明估摸著……也就沒有太大事了,那我是不是也要考慮一下人生大事啊?”範旭笑道。
“這……”
朱慈烺一臉的古怪。
姐姐,自己是親姐姐……馬上就要成婚了?
而且……還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的?
可仔細想來,倒也合理。
這兩個人相處許久,莫說其他,一個女兒家家住在男人的庭院中,聲名、清白也早就沒了。
再者,這姐夫……也是極好的,與自家姐姐很是般配的。
嗯,很好!
“那我……我還有點錢的,賀禮不成問題。”
朱慈烺又正色起來:“所以,姐夫,咱們第二條路怎麼走?”
範旭也嚴肅了幾分:“募兵!”
募兵?
聽到這兩個字,朱慈烺猶豫了那麼一下。
隻是募兵嗎?
二十萬兩銀子雖是不少,可依照這些銀兩,所能募集的兵馬,也就四五萬而已。
單靠這些兵力便可破任丘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