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最後一天。
天氣並不好,明明應該是個大熱天,溫度卻很反常。更是呼呼的刮著大風,行人都裹緊了身上的衣服。
路上行人熙熙攘攘的,向著東街頭的菜市場走去。
有幾個裹緊了衣物的人,細細碎碎的說著話。
“這天氣真是反常,這大熱天的居然這麼冷。”
“嗨,誰說不是呢,剛剛都還好好的。”
“要我說啊,肯定是上天看不慣國主大人要處決那位勇士,這才給予的警示啊。”
“是啊,明明是斬殺黑龍的勇士,為什麼國主大人要下令殺了他呢。”
“哼,國主昏庸唄,自從他上位,我們的日子可有好過。”
“可不能這麼說,要是被人聽到了該怎麼辦。走吧,走吧。好歹也得見見勇士最後一麵吧,我們人微言輕的,能幹點什麼。。。”
日過正午,正是一天中太陽最大,日頭最曬的時候,天空依舊陰沉。
監斬官不時抬頭望天,天氣卻絲毫沒有好轉。身邊來的傳令兵已經催促過幾次,他望著處刑台上滿身傷痕的少年,心頭有過一絲不忍。
“犯人陳越,你殺死二王子,勾結外部勢力意圖叛逆,現在對你執行處決。你有什麼遺言。速速講來。”
少年抬頭望著監斬官,他疲憊的臉上湧現著不甘的神情,他用力的掙紮身上的鐵鏈,似乎想說些什麼,但嘴裏隻能發出嘶啞的嗬嗬聲。
他的掙紮最終沒有起到任何效果。
“唉,行刑!”
監斬官歎了一口氣,最終下了命令。
劊子手早已做完了準備,正等待著命令的下達。聽到命令,登時舉刀便斬。
“可惡,難道我就要死在這裏了嗎?不,我不想死,我還沒完成我和她的約定,我要活下去。”
這一瞬間,陳越想了很多,強烈的不甘讓他做出了決定,他要燃燒自己所有的靈力。既然要死,他已經不管不顧了。
“啊啊啊啊,這是我為了活下去的,我的掙紮!!”
他不斷的激發全身那被禁錮的靈力。
雖然之前在牢房裏他嚐試過無數次,都沒有解開。但是這一次,絕望之下,他終於爆發出了所有。
在他的激發下,他體內的禁錮終於破裂,強大的力量從他體內迸發,他胸口的白色閃電標誌開始閃動白色的光芒。
白色光芒向四周震蕩開來,這個瞬間,將整個世界都變成了一片純白。
強大的靈力使得陳越崩斷了身上纏繞的鎖鏈,他艱難的站起身來。整副軀體都在隱隱作痛。
“哦,臨死之前覺醒了麼?還真是命大啊。”
“你是誰?”
陳越驚異的回頭,看見了一個頭發花白,身材佝僂的小老頭。
陳越驚訝的不是其他,而是他根本沒有發現身邊的小老頭是從什麼時候出現在自己的身後的。
他雖然年輕,但實力早就已經進入一流高手的境界。即便靈力被封,但他的感官依舊敏銳。
隨即他又發現,自己明明被毒啞了,卻能發聲。這是一件很不可思議的事情。
“神使大人,不必慌張,我對你沒有惡意,我的出現僅僅是因為你的靈力和情愫使得印記完成了覺醒。我才出現的,不必緊張。”
老頭神情怡然,望著陳越,笑眯眯的說道。
“神使是說我嗎?你到底是什麼人,神使是什麼?覺醒又是什麼?還有,這裏到底是在哪裏?”
白色的世界,很靜,除了身旁的小老頭,沒有任何事物存在。連處刑台之類的都被純白所代替。
“這是你腦內空間,嗯,或者用你們世界的術語來說,應該叫神識空間吧。話說在穿越者中覺醒的,你算是頭一個了。”
!!
小老頭的話讓陳越驚呆了,他在這個世界呆了十年,從來沒有暴露過自己是穿越者的事實,可這小老頭居然能一口叫破他的身份,這讓陳越覺得脊背發涼。
但更想要做的就是知曉老頭的來曆。
小老頭仿佛知道陳越的心頭所想,也不做多餘的動作,直接給陳越解釋起來。
看他的樣子,陳越有所懷疑,這老頭是不是經常幹這事,這熟練度有點高。
“時間不多,你爆發出的靈力,不可能支撐太多,最多三十分鍾,你的靈力就會耗盡,而且如此燃燒靈力,你到時候就會成為一個連普通人都不如的凡人。不過慶幸的是,你在這個關頭覺醒了。
看你的樣子,雖然想報複,但應該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保住你的性命吧。比如說約定什麼的。”
約定,是的,我就是為此而活著的。陳越用手按住了右胸那白色閃電標記之上,突然想到了什麼。
“你,必須要離開嗎?我們以後還能再見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