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念麵不改色，轉過身，默不作聲就要退下。
“站住。”傅斯年的聲音再度傳來。
慕念駐足在原地，喪著一張臉轉過身，卻眼觀鼻鼻觀心，連一絲恭維的笑意都沒有。
傅斯年麵無表情命令道，“寢衣拿給我。”
熨燙好的寢衣就掛在實木衣架上。
慕念走過去，將寢衣抱在手裏，蠶絲製的手感，細膩得貼合肌膚，她一眼認出了這個牌子的寢衣，動輒一件，都要幾萬乃至十幾萬。
因為製作工藝尤其精細，但凡是手上有點繭子，就會將衣服的表麵勾破絲。
慕念將寢衣拿到傅斯年麵前。
男人上下審視了她一眼，眼簾掀起，濃密的睫毛，顯得他眼線極深，極濃。
“你是木頭麼。”
“……”
“我不發出指令，下一步還要我教你？”傅斯年薄唇一張，便帶著濃濃的諷刺。
慕念強壓下怒火，微笑著反問，“傅爺，您是要我替你穿嗎？”
傅斯年明顯有些不悅，他看得出來，慕念對他極沒耐心。
這個女人，似乎一點都不懂得表情管理，對他的厭惡，全都擺在臉上。
可傅斯年偏生對這樣的女人產生了一點惡趣味。
他倒要看看，這個女人的底線在哪裏。
“會伺候主人麼。”傅斯年慢條斯理地問，“怎麼穿衣服，怎麼脫衣服，還用我教？”
慕念微笑著反唇相譏，“傅爺，在這之前，我都從來不知道，像您這樣的人中龍鳳，私底下，連睡衣都要保姆幫忙換的嗎？”
她一張嘴，全是刺。
似乎她不爽了，也要刺得他不爽。
傅斯年彎下腰，與她平視，薄唇微撇，舌尖輕輕勾了勾嘴角，驀然伸出手，死死地捏住了她的下顎，“主人什麼，你就做什麼。”
慕念咬牙切齒地剜了他一眼，恨不得是直接將這個男人挫骨揚灰算了！
他明顯是在挑釁她！
傅斯年望著她眼底隱忍的慍怒，轉過身，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對她挑了挑手指，“過來。”
慕念抱著寢衣，卻站在原地不為所動。
“還要我幾遍？”傅斯年道，“我不喜歡不聽話的女人。”
慕念道，“是我不配讓傅爺喜歡，我笨手笨腳，伺候不了傅爺，傅爺倒不如換個人來伺候，還舒心一些。”
“你不喜歡伺候我？”傅斯年挑眉，“還是，你更喜歡伺候我兒子。”
慕念道，“少爺那麼乖，誰會不喜歡少爺呢？”
“你沒資格喜歡我的兒子。”傅斯年驀然寒聲，“我不管你出於什麼原因，對我兒子是什麼目的，從今往後，你不允許再靠近他。”
“為什麼！”慕念一秒破功，“我做錯了什麼，傅爺要這麼針對我？我隻是一個下人，還能對洛洛做出什麼傷害理的事嗎？”
她可不放心別人照顧傅靳言。
傅斯年眼中迸射出幾分殺氣，“你究竟是什麼目的？”
“什麼……”
“你接近我的兒子，是什麼居心？”
慕念理直氣壯，“能有什麼居心？”
“不？”傅斯年瞳孔一陣緊縮，“你不，我自然有的是辦法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