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奶奶，你不要管我啦！”宸宸怨念的聲音傳來。
黎曼君傳來傭人，“洛洛的貼身保姆呢？”
管家與傭人麵麵相覷，戰戰兢兢地回：“她……她在傅爺的房間。”
“什麼？”
黎曼君大驚失色，“她怎麼在他的房間？”
“好像是身體不適，傅爺將她安頓在自己房間了。”
“胡鬧！她一個傭人，睡主人的房間，成何體統！”黎曼君道，“讓她滾下來！”
管家道，“老夫人，她如今……應該不太方便吧！”
“有什麼不方便的！？一個下人，我都使喚不得了嗎？”黎曼君態度很強橫。
管家不敢二話，上樓立刻去叫了。
慕念靠在床頭，正思考著方才些許不對勁的地方。
太像了。
洛洛和宸宸，實在太像了。
她竟一時分不清，哪個是洛洛，哪個是宸宸。
盡管方才，他自稱是洛洛，可給她的感覺，那細枝末節的寵溺與溫柔，那真爛漫的眼神，哪裏是洛洛有的，那分明是宸宸才會有的眼神。
相比起來，洛洛或許是從缺乏母愛的緣故，給人的感覺很陰鬱。
即便與她在一起的時候，洛洛雖然對她十分依賴，但，偶爾也會露出那種很冷漠的眼神。
可仔細回想起來，宸宸偶爾也會給她清清冷冷的感覺。
慢著——
似乎從宸宸出事以後，他的性格便陰晴不定，變幻莫測。
慕念腦海中有一道白光閃過。
她愈發覺得兩個孩子之間，有些詭異了起來。
管家敲門，“牧姐。”
“是。”慕念本能地回。
“老夫人請你下樓。”
“什麼……”慕念有些茫然，“老夫人……”
黎曼君怎麼忽然傳喚她？
以她對黎曼君的了解，這個老太太，一向不聞外事，突然傳喚她，讓她有些莫名緊張了起來。
“我……我……”
“你什麼？老夫人傳喚你，你趕緊下樓吧！”
“是。”
慕念揉了揉頭疼的腦袋。
她如今身體虛弱得慌，眼前也看不大清楚。
她披了一件外套，勉強地翻身下床，一路摸索著牆壁，走到了門口，管家站在門口，見她臉色煞白，眼神空洞毫無焦距，卻也不敢攙扶她。
老夫人好像很生氣的樣子。
他也不知道這個牧苒無端端的，哪裏得罪了老夫人，不敢與她太過接近，生怕被遷怒。
慕念扶著牆，一步步艱難地朝著樓下走去。
走樓梯的時候，因為眼睛看不見，好幾次要踩空，幸好她及時抱住樓梯扶手，卻狼狽又難堪。
管家將她引到了老夫人麵前，黎曼君轉過身，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見她衣冠不整，披著的，還是傅斯年隨手掛在床頭的外套，再看她眼睛根本不看著自己，當下覺得這個女人，簡直是目中無人至極，連她都不放在眼裏了！
“啪！”
黎曼君氣得一耳光就刮在了她的臉上。
慕念原本就搖搖欲墜，站不穩，臉頓時被打側了過去，跌軟在地上。
“放肆！”
黎曼君怒道，“你有沒有把我放在眼裏！？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不知檢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