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年聽這話，麵色陰鬱，但見她的手，一直抓著他衣角沒鬆，身體也微微顫抖，薄唇勾了勾。
口不對心麼？
他長指落她眉心一點：“不依賴我，你的手在做什麼？”
“我……”慕念訕訕地鬆開，“我沒意識到。”
“你這次被綁架，並非是我沒有部署屬下給你，也並非是我不關心，而是有人賣了情報。”
啊？
慕念怔住。
賣了……情報？
傅斯年淡淡道：“那我與你去超市，就察覺到有人在跟蹤，你應該明白吧，去超市的計劃，不管是你還是我，都是無心之舉。”
“所以，有人在我們剛離開傅家，就直接傳遞了消息。”慕念也意識到了其中的蹊蹺。
“嗯。”
“這個人會是誰呢？平日裏，能夠接觸到我行蹤的人，應該沒有幾個，要麼，是司機嗎？”慕念想了想，她與洛洛那次，司機居然早早地不見了蹤影。
“不止一個，你和洛洛那件事發生之後，我就處理了司機。”
原來。
他在背後為她做了這些的。
慕念一時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什麼情緒，隻是怔怔地看著他，好像從未認識過他一樣。
他是為了她嗎？
不，怎麼可能。
慕念覺得這個想法可笑，傅斯年清理他身邊的內奸，當然是為了傅家和他自己，隻不過恰好這件事與她有關而已。
她回神道：“那我被綁架則明，你身邊還有其他賣你情報的人。”
“嗯。”
“你是想我配合你抓住他嗎？”慕念問出這句話後，忍不住咬住下唇，她還是有點怕的。
“若是之前，我會把你當成一顆棋子，但現在我需要考慮厲家影響。”
這短短一句話，道盡了他對她的冷漠與無情。
明明兩個人躺在一塊，身體貼得很近。
可是。
慕念覺得自己和傅斯年，隔得好遠。
那顆千瘡百孔的心，如今，好疼。
具體因為哪件事而疼？
每個瘡，每個孔，都疼。
她的難過，不止他多次肆無忌憚的傷害她，還有他高高在上，視她如棋的決絕——在他眼中，她從來都不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
慕念認命地閉上眼睛：“傅爺，我有點累了，先睡覺了。”
完，她便不管傅斯年，直接正過身，將被子往上拉，閉上眼睛，一副秒睡的姿態。
她看來有些落寞，似乎很在意他剛才所的話。
傅斯年勾唇，看她的眼神，多了幾分玩味。
殊不知。
慕念就是從他會把從前的她，當成一顆棋子之後，對他，徹底不在乎了。
一腔熱血愛慕他的她，不複存在了。
……
深夜。
慕念發燒，整個人燙到不行。
晏狄過來查看後，隻道：“應該是傷口有些發炎，需要用酒精給她渾身擦拭。”
傅斯年麵色一冷：“把酒精留下，人出去。”
“……”晏狄扯了扯嘴角，“你可以找個傭人，或者我把助手給你，讓女人來照顧慕念，總比你親自來要好。”
“誰給你的膽子，在我麵前，否定我的決定？”
好吧。
晏狄高舉雙手，以示投降：“我錯了，我現在就出去，你記得每個傷口都要用酒精擦拭，擦完之後需要上藥。”
傅斯年不耐煩：“快滾。”
這種事，還需要他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