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噠——
厲司爵緩緩走進一個幾乎沒有燈的通道裏，在通道的盡頭處，一扇紅木門安靜又厚重。
他抬手摁下指紋鎖，門緩緩打開。m.X520xs.Com
悠揚的樂曲，消毒水的味道，明媚的光，從裏麵闖了出來。
厲司爵緩緩邁步進屋。
“蘇牧塵。”
他站在門口冷冷地喊出名字。
正在做解剖的男人，手指一頓，他放下了手術刀，脫下了帶血的手套，畢恭畢敬地走到厲司爵麵前，還不等他說話，直接跪了下去。
厲司爵麵無表情地看著他：“你很好。”
“對不起……大少爺……”
“你對不起我什麼？”
“我……”
“一件事，還是幾件事？”
蘇牧塵不敢說話，直接俯身，將頭重重撞在地板上。
這一下，撞得他頭昏，人甚至有一種，馬上就要因為失重而死的感覺，但是他依舊咬牙，想要撞第二次。
厲司爵腳尖頂在了他的額頭上：“我讓你磕了？”
蘇牧塵立刻不敢再動。
“回答我，一件事還是幾件事？”
“三件事。”
“除了公司資料和慕念，還有一件事是什麼？”
蘇牧塵目瞪口呆，他瞬間抬頭看向厲司爵。
厲司爵俯身，捏住他的下巴：“說，你知道我向來沒有耐心。”
“大少爺……是……是你的個人資料。”
“哦。”
厲司爵沒有大發雷霆。
這讓蘇牧塵完全沒有想到。
他還以為，厲司爵會狠狠罵他一頓，然後讓他滾之類的。
蘇牧塵眼眶突然蓄滿了淚水，他看著厲司爵，心裏萬分後悔：“當年，當年我是因為……”
“不必說這麼多，我知道你心裏有數，你隻需要說出慕念的事，即可。”
“我給她中了心錨，希望她永遠堅定自己的想法，不要忘記過去記憶裏的美好，但是白禦梟和傅斯年讓我去，把我的心錨給解除了。”
“隻有這樣？”
“……對。”
厲司爵低聲笑了笑：“你傻嗎？”
蘇牧塵一下弄不明白了：“大少爺，你這話的意思，我不太明白，可能我是真的傻。”
他的金絲邊框眼鏡，都有些歪了。
厲司爵伸手，為他扶正：“就這點小事，你無須向我下跪，更無須給我磕頭，你是我的人，你的所作所為，隻要不是直接損害到我的利益，我都會包容你，知道為什麼嗎？”
“為，為什麼？”
“因為我認可一個人很難，所以我一旦認可你，我的包容也會很高，下次隻需要解釋清楚就可以了，聽明白了嗎？”
“……是。”
蘇牧塵真是覺得受寵若驚。
他以為這事是天大的，卻沒想到，大少爺居然反過來安撫他。
蘇牧塵眼睛紅得更是厲害：“大少爺，對，對不起，我真的沒有想到，你會如此對我，早知道我就應該先跟你說了才……”
“我選擇寬容，就是為了讓你下次有類似的事，先告訴我，能解決的一起解決，而不是你一個人偷偷藏著，然後再到我麵前跪下說對不起，明白了？”
厲司爵越是溫柔。
蘇牧塵則越是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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