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佛的前生是上師,是法王,是有大能力者,那我呢?我的前世是什麼人啊?是秦淮河上的歌女,還是北京菜市口的囚犯?”
走出活佛的房間後,莊睿的神情一時有些恍惚,既然每個人都有前生今世,那自己呢?究竟前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物?
恍惚之間,莊睿感覺自己麵前的畫麵一轉,好像出現在了一處高空上,在他的耳中,清晰的聽到一陣槍炮聲,下麵一片戰火連天的陣地上,正進行著一場慘烈的廝殺。
一小隊槍上掛著太陽旗的小日本,正在進攻一個山頭,而山頭上的守軍,此刻已然是彈盡糧絕了,幾把鬼頭刀正放在眾人的麵前。
一個隻剩下一隻獨臂的將軍,在進行完最後的動員之後,帶頭向山下發起了反衝鋒,刀光飛舞,鮮血四濺,沒有了槍聲,到處都是喊殺和人死亡前的慘叫聲。
突然,莊睿麵前的畫麵變成了黑白兩色,他清楚的“看”到,三把刺刀,同時刺穿了將軍的胸膛,
莊睿俯覽在天空中觀戰的靈魂,似乎也感覺到了痛楚,就如同活佛所說的那樣,像冰一般慢慢的融化了起來。
莊睿有一種無力感,好像馬上就要沉沉睡去,身邊的天空也變得陰暗了起來,時間仿佛就在這一刻被定格住了。
“吼!”
一陣低吼聲,打斷了莊睿的臆想,將他猛地從那戰火連天的地方拉了出來,畫麵飛旋,大昭寺的回廊,又出現在了麵前。
“我……我這是怎麼了?”
莊睿隻感覺口舌發幹,渾身無力,再摸摸身上的衣服,竟然全都被汗水給浸透了,就連腳下,也有些發軟。
“白獅,謝謝你……”
看著正用大嘴輕輕拉扯自己衣服的白獅,莊睿居然有種死裏逃生的感覺,要不是白獅那一聲低吼,自己的靈魂或許真的會像冰一樣融化消失掉了。
“嗚嗚……”
白獅用大頭使勁的在莊睿身上蹭了蹭,那雙充滿靈氣的眼睛,看的莊睿剛剛被壓抑的難受無比的心髒,也慢慢複蘇了過來。
“難道……那就是我的前世?”
莊睿的腦海中出現了一種明悟,因為在“看”到將軍死亡的那一刻,莊睿自己也像是被死亡的陰影給籠罩住了,那種無力和絕望的情緒,差點使他崩潰掉。
“能看到自己的前世,未必就是一件好事吧,那要承受更多的痛苦……”
在經曆了剛才的事情後,莊睿對房中的那個小活佛,心中多了一絲敬佩,每一世都代表著一次輪回,多了一世的經曆。
莊睿隻“看”到了一點畫麵,就差點迷失在裏麵,這要是換個心誌不堅定的人,估計早就得了精神分裂症送精神病院去了。
而活佛經曆了十多次的轉世,卻能鎮定如常,恐怕早已將世間種種都看的透徹了,這才能以平常心來麵對吧?
“嗬嗬,活在今生,活出精彩就行了,管前世做什麼啊?”
等莊睿走出回廊,看到等待在門口處的秦萱冰,心情豁然開朗,人生一世草生一秋,有賢惠的妻子,聰穎的兒女,這……就足夠了。
見到莊睿出來,劉川嚷嚷道:“木頭,幫我要天珠了沒啊?”
“滾一邊去,這串天珠都差點沒了,走,回去,明兒去大雪山……”
莊睿抬腿虛踢了劉川一腳,在“看”到前世的悲壯之後,他對於眼前的生活,卻是愈發的珍惜了。
“嘿,這家夥怎麼好像變了個人似的,回頭我也去找活佛聊幾句……”
看著莊睿,劉川撓了撓頭,他總是感覺莊睿似乎和之前有了一些不同,但是又說不出原委來。
不僅是劉川有這種感覺,彭飛等人也是如此,不過他們都沒細想,或許莊睿又得到了活佛的賜福了吧?
回到所住的別墅區後,莊睿才知道,歐陽振華已經返回了北京,他們在這裏又住了一天之後,一行人從拉薩驅車趕往了左貢。
雖然和初次進藏的路線稍有不同,但是沿途的風景卻是一樣的美麗,春天的西藏百花盛開,在這和天空最為接近的世界屋脊上,處處都是綠意盎然。
看著山腳的鮮花和山巔的積雪,每個人的心情都是非常的好,旅途的艱辛也化成了陣陣歡聲笑語。
莊睿決定,等到兒女年齡稍大一點之後,一定要帶他們來此西藏,隻有在這裏,才能感受到大自然的美麗,才能領略到真正的自然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