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北很快趕到了碼頭,碼頭已經圍了好幾圈軍士,個個神情肅然,卻並不慌亂,看到林北到來,眾軍士單膝跪地行禮,讓出了一條道路,裏麵躺著的就是崔蘭,另外還有兩個軍醫。
林北走近,看了下崔蘭的情況,同時問道:“怎麼回事?”
崔蘭身上蓋著件衣物,隻蓋到膝蓋以上,小腿那裏雖然好像灑了許多藥粉之類的,卻還在緩慢的滲血,而身上的衣服也更是如此,都被血染紅了,頭皮也被扯掉了幾大塊,臉更是好像被什麼重物重重的砸了好幾下,往裏平平的凹陷,都快看不出本來麵目了,林北看得心中發緊。
一個軍醫言道:“大人,崔將軍好像是被什麼東西纏住過,我們猜測是一條巨大的長蟲,身體先被大力擠壓,然後撕扯,我們已經給將軍用了南陽張家所製的創傷藥粉,但是卻仍然止不住血,可能是身上的骨頭被擠壓碾碎了。
林北微微閉起眼,又猛然張開,“盡力保住崔蘭的性命。”
“大人,還是讓張家前來看吧,小人等隻會簡單的醫術。”
軍醫隻是在戰場中對人受傷的士兵進行一些簡單的包紮,真正論起醫術來,還比不過行腳郎中呢,林北也深知,隨後,林北看了眼崔蘭,驀然轉身。
張機和張伯祖已經在途中了,兩人都知道是崔蘭出了事情,沒有怠慢,正跑得氣喘籲籲,隨後身邊狂風掃過,再一看,卻是林北把他們兩人都卷了起來,朝著碼頭奔去。
張機和張伯祖對視一眼,眼裏都是凝重,大人如此作為,也表明了對崔蘭病情的關注。
到了碼頭,林北把張機和張伯祖放下,兩人也不廢話,小跑上去,看到崔蘭如此情況,頓時都吸了一口氣。
“保住崔蘭的性命。”林北沉聲道。
“大人,我們需要看崔蘭全身...”
“可!!”林北道。
周圍軍士轉過了身體,張機微眯著眼把脈,張伯祖小心的把蓋在崔蘭身上的衣服揭去,頓時又再吸了口涼氣,而林北看到崔蘭身上的情況,也吸了口涼氣。
崔蘭的身體就像是被大力扭曲了一般,幾乎全部縮成了一團,然後有幾處卻又高高突起,好像脹起來的皮球,突起之處大小差不多。
“肯定是章魚。”林北看到這種傷勢,已經有了判斷,而且不是小章魚,恐怕這條章魚很是不小,因為隻有大型章魚才能把給人勒成這個樣子,同時,脫離的時候因為吸盤緊緊的吸住身體,所以把肉都扯出來了。
林北挺起身體,看著海裏,幽藍的海水很是平靜,其下卻隱藏著駭人的殺機,隨後,林北把目光看向了一旁,黑頭就在那裏,黑頭的傷勢要比崔蘭輕得多,好像不影響行動力,正在那裏焦急的遊來遊去,做為智慧很高的一種魚類,黑頭感覺到主人的不對勁。
“為何沒有那條藍鯨?”林北想到了一個問題。
“大人?”張伯祖輕聲的喊著林北。
林北低頭。
張伯祖小心的說了下崔蘭的病情,和軍醫們的判斷差不多,應該是被一條蛇形生物纏繞身體,看身體的狀況,這條蛇形生物約和林北一般粗細,就算細也細不了多少,因為崔蘭快一米八高,而蛇形生物能一下把崔蘭整個身體纏住,絕對是相當大的。
纏住之後,因為一些其它的原因,或許是因為黑頭的幫助,崔蘭脫離了纏繞,但是脫離之際,卻被大力的撕扯了幾下。
因為蛇形生物的力量相當巨大,所以纏繞的時候已經把崔蘭的骨頭給纏碎了,許多骨頭進入髒器,所以出血不止,好在撕扯了幾下,大部份的骨頭又被扯到了髒器的外麵,又因為其力道,所以崔蘭的身體扭成了麻花狀。
這種傷勢,如果發生在普通人的身上,按說早就應該死掉了,但是崔蘭居然還有一口氣在,也可以說是一個奇跡了,這肯定跟崔蘭平時經常習武有關係。
習武之人氣血旺盛,對於病情的抵擋力極高,這種常人早就該死的病情崔蘭卻仍然能堅持一下。
不過崔蘭的狀況也不容樂觀,她的身體大量失血,另外,骨頭碎了一半,還有一些骨頭插在髒器裏,張機連脈搏都有些摸不出來了。
所以最後,張機和張伯祖隻能無奈的說他們最多隻能吊著崔蘭的一口氣,至於這口氣能吊多久,他們也不知道,藥醫不死人,就算張機以後會是神醫,對於這種傷勢也束手無策。
“真的沒有絲毫辦法?”林北問,語氣是波瀾不驚,但是張機和張伯祖以及周遭的軍士都是心中一顫。
張機和張伯祖隻能默然,不敢回答。
就在此時,外麵突然傳來喊聲:“大人,崔傑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