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臨燁察覺雲姒跟雲江澈的關係,霍慎之手眼通,耳朵自然也沒有閑著。
雲江澈是她手足血親啊。
但是這種話,她不準備告訴霍慎之。甚至,她不會把自己身份在大周公之於眾。
若是了,隻怕連這大周都走不出去,就要被皇帝跟淑貴妃算計的重新嫁給霍臨燁。
“他是我的病人,感念我之前治療過他。”
霍慎之敏銳地發現雲姒的眸光閃了一下,便知道,她在謊。
想要騙得過他的人,少之又少。
霍慎之不動聲色地道:“你如今孤身一人,想要找個依仗……”
“不不不。”
霍臨燁隨便誤會雲姒可懶得解釋。
但是在其他人那裏,尤其是幫了她不少的九爺跟前,雲姒有必要開口明白的:“我與五公子,是異性知己。他亦是幫我不少,且如同九爺,我實在不知何如報答你們的恩情。”
男人的衣袖下,骨節分明的手,緩緩摩擦著婚書。
他眉鋒微微一揚,嗓音清洌坦蕩:“不知如何報答?”
雲姒還不知對麵的陷阱已經為她布置好,一腳就踩了進去:“是,不知如何報答。便是幫九爺治療的雙腿,也欠九爺命,畢竟,我這條命是九爺給的。以及能夠跟霍臨燁和離重生,也是九爺從中幫助。他日,九爺若是有什麼事,雲姒萬死不辭。”
霍慎之斂眉的看著在自己麵前全無心機城府的姑娘,緩緩將婚書拿出來,放在了膝蓋上,手指輕輕敲打著,思忖道:“隻是,本王倒是過,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
雲姒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睜大眼睛看著霍慎之:“九爺你什麼?”
她是跟霍臨燁和離過的,怎麼能再嫁給霍慎之。
若是霍慎之是別人到罷了,可他是霍臨燁的皇叔啊。
於理不合,不合不合,她肯定是聽錯了。
瞧著雲姒那漲紅的臉,跟迷茫疑惑的雙眼,霍慎之聲音清晰,坦蕩來:
“本王母妃年邁,且常抱病。唯一的心願,便是看本王能有自己的妻室,是誰都無所謂,隻需要是個女人。本王現在缺能給母妃交代的女子,讓她安心,以表孝心。思來想去,便是假的,本王不排斥且信任的女子,也隻有你一個。你可願幫本王這忙?”
“而且,你如今在大周,缺一個依仗,缺一個能叫你如今立足的人。放眼望去,能有如此本事的人,除了皇帝,就隻有本王。而且你不是無父無母麼?便是有,你回了西洲,到時候你怎麼跟父母交代,怎麼在西洲立足?”
霍慎之分析得頭頭是道,邏輯清晰。
原本他是想要慢慢來,先等雲姒動心也不遲。
隻是她如此懼怕自己,看自己一眼,都是心翼翼。
加上一個態度不明的雲江澈,叫他不得不先下手,不管用什麼理由,先叫她留在自己身邊。
若是她跟著旁的男人跑了,哪裏還對得起自己步步謀劃,為她鋪路籌謀。
雲姒瞪大眼睛看著霍慎之,有些接受不來:“可是我是……”
“已經和離,你跟他便沒有什麼關係。且本王可答應你,不把你我關係公之於眾。你我各取所需,卻也沒必要公之於眾。本王隻需一個能寫在玉牒上的女子,給母妃一個交代。他日,若你有心上人,本王便放你走。”
霍慎之先一步,將雲姒的路堵死。
雲姒先前還想著,她的身份,是西洲首富之女兒,治療好了霍慎之之後就回去,做個逍遙大姐。
可是現在聽了他的話,才覺得寒入骨髓。
這古代比不得後世,她“雲姒”嫁過人,還是隱瞞身份卑微地嫁給霍臨燁。
回到西洲,總不能永遠不露麵,躲著藏著。
但凡來個大周的人看見她,她“自甘下賤”去做血袋子的事情,都要叫雲家成為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