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李誌把帶來的青瓷放在桌子上,金浩才拿出放大鏡仔細的把玩。從包漿到釉色,從開片到手感底足,認認真真的看了個仔細。
金浩笑嘻嘻的把大碗放下,對身邊的趙燕說道:“老婆,你把玩一下看看,我認為這件青瓷是唐朝民窯燒製的,從器型釉色,開片裂紋來看,很符合唐朝的器型,通體沒有名款,似越窯而略有異,器型不是十分規整,從這些表象推斷,應該是民窯產品。”
“+1,這種物件說貴不貴,但是很有收藏價值。不用看,老公的意見完全正確。這個青瓷大碗品相不好,邊緣有磕碰,參照同類青瓷價格,這個大碗應該在5萬左右。”趙燕眼賊,看過之後很快給出判斷。
“不過,這種東西我希望小兄弟不要出手。很顯然是開門貨,但是它同樣具有一定的收藏價值。最起碼,這是古董,雖然被人使用過,但是遇到喜歡的行家,大幾萬沒有問題。”趙燕不愧是守攤賣貨的行家,不但準確的給出價格,還指出其收藏價值。
“等等……嫂子,你說這東西是開門的物件?這個怎麼解釋?”李誌頭大,都是一樣的話,怎麼嫂子說出來自己好像沒聽懂?“嫂子,說人話。”
“你這件東西是老的,有收藏價值,估價大概在6-9萬之間。這種青瓷大碗很不錯,也具有升值空間。”趙燕趕緊大白話說了一編,把金浩笑的眼淚直流。
摸摸腦袋,李誌很拽很文化的說道:“果斷是一入侯門深似海,書到讀時方恨多。用你們的話說,我就一大個棒槌,除了知道讓你幫我鑒定叫掌眼,剛剛又弄明白了什麼叫開門。讀書看報長知識是來不及了,大哥有什麼好主意?”
“兄弟你玩玉不是玩的挺好嗎?怎麼又想轉行玩古董?”微微一頓才接著說道:“玩這個靠的就是眼力,隻要多看多上手,再有人從旁指點,很快就會入行。所謂熟能生巧,就是這個道理。大哥當年和你嫂子入行純屬興趣,後來才感到斷代吃力,惡補的曆史類書籍。”
趙燕嗤之以鼻,很不屑的擠兌老公:“耗子,咱們那不叫興趣好吧?說的天花亂墜跟真的一樣,說白了吧,我們那叫逃學,那叫瞎溜達,誤打誤撞撞進來的好吧?”
“好個屁,你這個娘們很無趣知道不?好好的話從你嘴裏出來,怎麼就那麼難聽?說的文雅點你會難過?能不能死?”金浩有點臉紅,這老底說反就反,這玩意讓人受不了。
“不能死,憋得難受!”
趙燕低頭看著腳尖,弱弱的辯解。
“兄弟你四處看看,我有話和你嫂子說。那個什麼,隻許看不許上手,你暫時還弄不懂真假,別把我的壓堂打翻了。你過來……”囑咐完李誌,金浩氣勢洶洶的拉著趙燕走到一邊。
在小夥計的帶領下,李誌流連在金浩的眾多的藏品之中。牢記著金浩的囑咐,李誌是隻看不上手。不過,此時的李誌有點發呆,上千件的古董,居然有半數以上散發著柔和迷人的光彩。
以自己的目力測定,不管是梅瓶、筆洗還是古色古香的佛門用品,散發的柔和之光也分三六九等。李誌指著一隻造型優雅的釉裏紅問身邊的夥計:“小哥,這件釉裏紅的酒杯,大概是什麼年代?”
身邊的小夥計一指酒杯:“這個?這是元代中期景德鎮的開門物件,被老板定為瓷器中的重器,兄弟你可真有眼光,這件東西和景德鎮的青花瓷都有一拚。這個可是很少見的物品,那價格,嘖嘖……”
“怪不得那!”李誌點頭,自己雖然看不懂酒杯的出處,但是從酒杯自身那純淨的柔光來看,要比自己的青瓷大碗純淨幾倍。亮而不賊,完全是一團柔和的白光。
“那這件那?”指著一件足有半米高,畫有纏枝蓮的梅瓶,李誌好奇的問道。單從器形上肉眼觀看,這件梅瓶飽滿大氣,隻是包漿有點虛浮,帶點賊氣。
“這個?”小夥計四處看了看才壓低聲音說道:“據老板說,這是民國時期的高仿,足可以假亂真的那種。因為技術奇高,所以老板才把它留下,遇到打眼的棒槌,也能出個高價。”
瀏覽了幾十件古董,李誌從已經斷完真偽的物件中得出一個道理。老物件的光澤越純淨,亮度越高,那這件古董的收藏價值就越高,不但有較高的收藏價值,而且也都是價值不菲的好東西。反之,則都是以假亂真的仿品,後世高人換錢活命的小玩意。
很快,金浩和趙燕便解決了糾紛。金浩低眉順眼的跟在趙燕身後,不斷的向李誌打眼色。李誌視而不見,很無恥的走到趙燕跟前問道:“嫂子,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