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說天下能難住李棟的東西不多,就國內的老物件而言,還真稍有能難住李棟的東西。他從年輕就在博物院工作,不能說見多識廣見過所有東西,卻也很少有他沒見過的。
文物這種東西有詳細的分類,老物件的鑒定,無非就是一個歸類的過程。而眼前的這件東西,李棟把玩了許久,也沒能把它歸到那一大類。就連包羅萬象的萬金油雜項,都無法容納這件東西。
這是一塊隻有雞蛋大小的透明物體,呈橢圓片狀,厚度大概有兩厘米左右。似水晶而非水晶,似古玉而非古玉。透明度之高讓人咋舌,拿在手中,仿佛那是一塊精心製造純度極高的透明玻璃。而李棟唯一可以斷言的是,這東西和現代技術扯不上半點關係。無論手感、密度、和裏麵蘊含的星雲般不明物,都不是現代手段能製造的。
李棟的辦公室中,沉吟半晌的李棟和善的對對麵局促的男人笑了笑,起身為他倒了杯茶水,然後才說道:“老弟切勿煩躁,能不能跟我說說你這物件的來曆?比如說,這是家傳的還是無意中得到的?”
對麵的男子三十多歲,有著一張典型的北方大漢的麵龐,粗狂的線條和黝黑的麵容彰顯著北方漢子的粗狂,滿嘴的大碴子味無疑告訴所有人,他是條東北漢子。
“這東西是俺祖上傳下了的,在俺們那嘎子也沒人認識。你信你去俺屯子打聽打聽,這東西在俺們家傳了數代,也不是什麼秘密。大爺,您能不能給俺嘮嘮,這到底是個啥?玉石?翡翠?還是個玻璃彈子?”
李棟對這男子的話深信不疑,作為一名經驗豐富的文物工作者,他雖然對盜墓掘金之類的人深惡痛絕,但是免不了要和他們打交道。從男子的神態和言談舉止中李棟可以斷定,這人和土夫子沒有半點關係。這東西是不是他家傳的有待考證,所有的出售古玩的人對物件的描述,幾乎全是這麼一套說詞。
“老弟,這東西的出處有助於鑒定,我希望你能如實告訴我。還有,你這件東西我看不了,需要召集幾個同行作進一步的研究。要不你先找個地方住下?等我們能清楚這物件到底是什麼東西再通知你?”
“那可不行,這玩意真是俺祖上傳下來的,放在你這裏我不放心,萬一你給我弄沒了怎麼辦?我還急著趕回屯子打鬆子,你要是看不懂,就把東西還我。”
大漢一聽立即搖頭,這玩意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但是在他眼裏這是祖傳的好東西,值老鼻子錢了。既然是寶貝,自然不能讓它離開視線之外,放在你這裏研究,那是野雞落到鍋裏——找死!
李棟微微皺眉,東西是人家的,既然人家要拿走,他根本沒有阻攔的理由。不過在沒弄清這是什麼東西之前就讓他走了,免不了給他人生中留下遺憾。正在李棟左右為難的時候,李誌推門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