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坐吧，站在幹嘛？小青！上茶！”這個被曹解稱作是阿境的人坐到了旁邊的紅木椅上，伸手示意我們入座。
一位年輕漂亮的茶侍給我們一人倒了一杯菊茶。
“一路上吃了不少苦吧，喝點兒甜菊茶。”明眼人都能聽出阿境話中有話。
“這麼說，阿境你已經知道了？”曹解問。
“這天下哪有我潘家不知之事？”阿境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微笑。
“也是...”曹解不禁苦笑。
“這位小兄弟是？”阿境看向我。
我微微點頭示意，說“南家，南一。”
“哦～南家少爺，不錯，眼神鋒利，是個好漢子。在下老道潘家，潘境，南一少爺遠道而來，未能備好膳食，實則失敬。”潘境站起來，雙手合十微微作揖。
我連忙起身，也學著潘境的模樣回禮。
忽然，門外的吵鬧聲引起了我們的注意。
“是秦家人！”曹解猛地起身，麵露難色。
潘境輕輕拍了一下曹解的肩膀，說“上樓吧，這裏我來搞定。”
“這麼說...潘家決定幫我們？”
曹解顯得有些驚訝。
“哎...早就料到會有這一天了，混跡江湖，債總要還的，欠你們曹家的情，今天是時候還了。”潘境依舊不改笑容。
我和曹解在茶侍的帶領之下走上了二樓，隔著滿洲窗往下看，不一會兒秦葉兩家果然衝進了店內。
潘境獨身麵對幾十號人物，依然是麵不改色，雙手作揖，微鞠躬，“老道潘家，潘境，見過各位長輩。”
“小境啊...潘老先生近日身體可好？”一個蒼老的聲音從人群中散發，眾人紛紛讓路。
“托秦老的福，老爺子身子骨兒一直硬朗著呢。”
“秦家二把手，秦寸！”
我內心不禁感歎...為了找到我們，秦家二把手親自出麵。更讓我震驚的是，在這頭凶狠狡詐的老狼麵前，潘境居然還能保持住鎮定。
“近日有沒有什麼特別的人物來過這裏呀，小境。”一個滿臉胡渣中年男人一邊打量著店鋪內的茶具一邊問。
潘境直接走到中年男人身旁陪他一起看茶具，
“葉三叔，城南花開，鄉北樹枯，人去人往無數客，光臨小店的有沉魚落雁的美人，也有富可敵國的富商，更有像秦葉兩家一般的豪傑人物，恕後輩不才，實在記不住太多來過店鋪的顧客。”
“放你的屁！裝什麼深奧！潘家說到底不就認識多幾個人而已嗎？少廢話！老子知道曹解這小子在你這兒，識相的就把他交出來，不然我現在就拆了你這店！”一個年輕氣盛的秦家小子衝潘境放聲大喊。
“放肆！”秦寸瘦小的身軀發出了巨獸般的吼叫，全場頓時安靜下來，這種安靜壓抑得讓人窒息。
“實在不好意思，秦家後輩多有得罪了。”秦寸向潘境彎腰賠禮。
這一舉動讓在場的所有秦家後人頓時惱火，居然讓秦家長者給潘家一個區區黃毛小子賠禮。
“你們這群小子都別動！”沒等秦家人抱不平，秦寸就以警戒的方式告訴後麵一行人。
“哎呦哎呦，秦老這可使不得，使不得呀...”
潘境連忙上前彎腰攙扶秦寸。
“小境，咱們遠道而來，方不方便上閣樓喝杯茶，咱兩家聚聚舊？”秦寸別有用心的問。
“這可真不巧了秦老，您要找老爺子聚舊要去大鼓北街，咱這小門店可就隻有我一人呀。而且今天閣樓有貴客預約，不便再添人。”潘境扶著秦寸慢步走到茶台。
“是嗎？小境，你確定要把閣樓讓給那位貴客？秦葉兩家的人可都想上去喝一杯老道潘家的茶...”秦寸端起茶杯，細細地品了一口。
“實在抱歉，今天的潘家，隻招呼一位貴客，各位請回吧。”
“那麼真是可惜呀...小境，替我向潘老問好，那我們就先走了。”秦寸轉頭帶著秦家人離去，葉家人望向葉三叔，三叔一個眼神示意葉家人也跟著走。
“不送了各位！”潘境招手，以笑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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