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公子,快請吧!”
張準望望了一眼身旁的吉祥,低聲道:“吉祥,你等會不要胡亂話”
“少爺!的絕不會亂開口。”
吉祥眼淚巴巴地望著張準,臉色堅毅無比。
張準扭過頭直接走進了大堂,隻見堂上的田縣丞神情和煦,臉上掛著淺淺微笑。
“你們怎麼能這麼為難張賢侄呢?來人,去將張賢侄的手給解開!”
張準明白眼下最重要的事情,便是弄清楚當下發生這件事的緣由,便沉聲道:“不知大人因何事要這般將我帶來?我爹呢?”
田有光輕聲一笑,連忙從縣令座位上走下來,拉起張準的手。
“賢侄啊,我是長壽縣縣丞田有光,你就叫我田叔吧來話長,你可要有個心理準備啊!”
張準心中一沉,道:“不知我父親犯下何事?”
田有光擦了擦眼角的眼屎,懷著極為沉重的語氣道:“賢侄啊,你田叔也是剛剛得到消息,令尊犯下了案子,已經被王知府給扣押了,聽省裏還要派人下來調查呢!”
“怎麼會?我爹到底怎麼了”
張準內心越發沉重,他隻感覺這一次的事情恐怕不會。
“哎,事情倒也不大,就是比較麻煩有人告狀張縣令收了好處卻不辦事,他一怒之下就告到了府裏,結果府裏剛剛派人下來調查,就發現了張縣令確實有收受賄賂的情況”
田有光臉上帶著些許沉重,似乎在為自己的好友而感到冤屈。
“田叔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張準心中一涼,根據他粗淺的回憶得知一點,這裏可不是現代社會,一旦父親受賄做實,自己也會受到牽連
田有光連忙道:“賢侄放心,這件事起來也是可大可,隻要令尊主動認罪,上麵也不會揪著不放,到頭來頂多就是換個地方去當官可要是張縣令一直跟府裏和省裏頂著幹,隻怕這件事就大了呀!”
“那會怎麼樣?”
張準眼巴巴地望著麵前的田有光。
田有光見張準神情慘白,慢悠悠地道:“根據我大雍律令,凡收受賄賂超過六十兩,皆處以棄市之刑,其子嗣流放三千裏!”
張準幾乎感覺自己眼前一黑,以他的身子骨流放三千裏,怕是走不到一半就會被弄死
“這那該如何是好?田叔,我父親平時都在家裏教導侄,不管有什麼事,都可以找田叔商量,還請田叔救我張家滿門啊!”
這些自然都是假的,張準的記憶裏麵,從來沒有關於田有光的部分。
“賢侄你放心,令尊待我如親兄弟,我自然也要回報張縣令,這件事就包在我田有光的身上,到時候一定保證張家平安無事。”
田有光砰砰地拍著自己的肥厚胸口,上麵的肥肉頓時如同波浪一般綿延起伏,看上去頗為壯觀。
“眼下的關鍵就在於,需要想辦法讓張縣令老老實實認罪才是,到時候上麵自然就不會抓住你父親不放。”
讓父親認罪?
張準忽然感覺有些荒謬,道:“田叔,難道眼下不應該是洗清我父親的罪責嗎?”
田有光左右看了一眼,輕輕揮了揮手,便讓其餘人都下去,等到現場隻剩下了王典史時,他才拉著張準的手,低聲道:“賢侄啊,你不懂這件事的關鍵所在,若是尋常時候自然不能認罪,可是眼下人贓並獲,咱們隻能尋求大事化,事化了,隻有早點把事情平息下去,到時候才能打通上麵的關節,也好救出張縣令。”
道這裏,他輕輕歎了一口氣,道:“我知道張縣令的確是被冤枉的,他不願意認罪也很正常,可是眼下都什麼時候了,還抱著君子守節這一套要是繼續鬧下去,這件事隻怕很快就要通,到時候不光省裏要過問,就連刑部也不會放過到時候隻怕張家一家都要受到牽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