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動。”羅伯特忽然再次出聲。
他沉浸在老友死去的悲傷中,安德魯趁機往前走了幾步,已經進入門內,與倒在地上的潔德、羅伯特成三角形。
當然,因為羅伯特靠在牆邊,實際上安德魯距離潔德要更近一些。
“看得出來你很喜歡她。”羅伯特有些惋惜,“真是般配的一對。”
“嗚~額”潔德此時悠悠醒轉,睜開眼便看到手持槍械的羅伯特與那具腦袋爆開花的屍體,她眼中充滿了恐懼,想要站起身,但身上綁著的尼龍繩讓她無法動彈,隻能下意識的以求助的眼神看向安德魯。
安德魯察覺到了潔德的目光,再次上前一步,咬牙道:“放了我女朋友吧,我和你的事情,跟她沒關係,我們沒必要讓一個女人”
“嗬嗬、嗬嗬”羅伯特再次神經質的笑笑,然後低垂一點槍口,扣動了扳機。
“彭!”
安德魯隻覺得腦袋裏轟然炸開,整個人如同豹子一樣竄出去,在空氣中發出一聲脆響,眨眼間就竄到羅伯特身前。
羅伯特臉上的表情還來不及變化,隻是瞳孔驟縮,露出一些眼白來,手指再次扣動。
“彭!”
安德魯伸手扯住羅伯特的胳膊,這一發子彈打碎窗戶飛了出去,另一隻手短平快的不停對著羅伯特的臉錘下去。
他的拳頭在不帶著拳套的情況下,快速刺拳,都能打破沙袋,羅伯特的臉完全不堪一擊。
僅僅隻是幾秒的時間,羅伯特的牙齒就全部都飛出去,顴骨直接變形,右眼炸開,整個人也陷入了昏迷,呼吸也在下一拳抵達後徹底停止。
安德魯仍舊沒有停手,努力的發泄著自己的憤怒、恐懼,直到身後傳來潔德的哀鳴。
他轉頭看去,隻是看著滿地的血,潔德在地上痛苦的嗚咽著。
“救護車、救護車……”安德魯快步走到屋子裏的電話旁,拿起電話呼喚來救護車,然後回到潔德身邊,解開尼龍繩,將她扶起來。
潔德已經昏迷了,肋骨處全是血,流個不停。
安德魯有些手足無措,正茫然的時候,住在對麵的中年黑膚女人拿著紗布走過來接管了潔德。
很快警察感到,安德魯接下來的記憶就好像全是無聲的、黑白的,快速的跳躍著。
嘴裏說著什麼,他也不知道,也不記得,等到再次恢複完整記憶的時候,人就坐在警局的辦公室裏,聽到眼前的警官說潔德沒什麼問題,子彈沒有卡在身體裏,沒有破壞器官……
“沒事了麼……”安德魯將腦袋貼在冰涼的辦公桌上,又怎麼可能沒事。
他又一次搞砸了。
如果不去關注、不去做反應,羅伯特根本不會被激發出真正神經質的那一麵,全部都是他的錯,是他一步步讓本應該發生在2000年的慘案提前了。
而且剛才……他清晰的看到了羅伯特準備開槍,他是可以擋在潔德身前,做個英雄的,明明隻要往旁邊一撲,就能做個保護女朋友的英雄……
隻是他再一次自私了,他下意識的保護自己,不僅沒有擋在女朋友身前,還躲避開來,哪怕後續衝過去打死了羅伯特,也沒能保護好女朋友。
安德魯腦袋裏不斷的回憶著潔德求助的目光,眼睛裏充滿了血絲。
“桑切斯先生,你暫時可以離開了,在正式結案之前,請不要離開曼哈頓。”已經記不清長相和名字的警官如此說道。
安德魯渾渾噩噩的走出警局。
“桑切斯先生,抱歉讓你牽扯到這件事裏麵。”來保釋他的正是柯裏昂先生,這位極富威嚴的黑手黨教父罕見的低頭表示歉意,“杜斯特家族那邊由我來處理,實在是很抱歉。”
柯裏昂先生說著,還遞過來一張簡單的名片,上麵隻有一串電話號碼,“如果桑切斯先生後續有什麼要求,可以打這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