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灑落在神君雪白的長睫上,映入清冷瞳眸。他垂眸注視著桑落,嗓音冷淡:“還能自己走麼。”
桑落立即搖頭。
神君幽幽歎了口氣,指出:“可你似乎還有力氣搖頭。”
桑落這次索性動也不動,軟綿綿地倚在神君的懷裏。他的懷抱清冷,帶著冷月的幽寒,隱約有好聞的桂花香拂過鼻尖,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
神君抱著她走到床邊。
桑落眼睫輕顫,正想說點什麼,便被他放到床上,結結實實地用被子裹了一圈,隻露出一個毛絨絨的腦袋。
桑落抗議:“哪、哪有像你這樣的……”她現在簡直像是一個堆好的雪人。
神君低下頭,月光色的長發拂過她的臉頰,“是想躺著麼。”
桑落點了點頭。神君扶著她的後腰,讓她緩緩地躺在了床上。
他轉身便走。
一根藤蔓悄無聲息地從身後纏上了神君的手腕,他回眸,略顯無奈地看向她:“若非吾收斂了護體靈力,你的藤蔓會被傷到。”
“你不會傷害我,對嗎?”少女斜倚在床頭,清澈美麗的明眸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她眼眸中似有星辰,流淌著細碎微光。
神君搖了搖頭,“你對吾沒有威脅,吾自然不會傷害你。”
“我…是很弱啦。”
桑落露出了一副深受打擊的表情。
神君又道:“即便你成長到能威脅吾那一步,吾也明白你並無惡意。”
桑落微微歪了下頭,所以拐彎抹角這麼久,就是不會傷害她的意思了?
“也就是說,我可以繼續用藤蔓接近你嗎?”
神君微怔了一下,不是很確定地道:“最好不要?”
“為什麼呀?”桑落乖巧地眨了眨眼。
“有點癢。”神君一本正經地說,“雖然尚可忍耐,但…有些奇怪。”
桑落垂下濃密纖長的睫羽,掩飾住眸底一閃即逝的笑意。“會很奇怪嗎?”她故意問。
神君冷冷清清地頷首。
桑落控製著藤蔓開出了一朵小花,在他的掌心蹭了蹭,“這樣也會奇怪嗎?”
誰知,在她剛剛得逞,想把花花收回去的時候,花瓣卻被修長清冷的手指漫不經心地捏住了。
桑落:!!!
這種感覺很微妙,像一股電流蔓延而來,讓她的指尖好似被電了一下,隨之微微顫栗。她有些慌亂,想把這朵花藏起來,又怕太過用力把花瓣扯掉,隻好僵持在原地,耳尖微微泛紅。
神君並未說話,依舊長身玉立,容色冷淡。直到桑落求饒道:“放開我好不好嘛,我不亂動了。”
神君微微頷首,鬆開了掌心不安分的花朵。
花朵委委屈屈地收攏,縮回了抱著膝蓋坐在床上的少女身邊。她低垂著柔軟卷翹的長睫,雙手托腮,花朵沒精打采地趴在她的肩頭,二臉委屈。
“……”神君沉默少頃,略帶歉意地道,“是吾下手沒有輕重了。”
事實上他並未用力去捏,桑落也沒覺得疼。真要用某種感覺來形容的話,那就是又酥又癢,仿佛心髒最柔軟的地方,被他的指尖所觸及。
她別過臉去,一副“你哄哄我”的模樣。
縱然神君活了數不盡的歲月,卻在哄女孩子這件事上栽了跟頭。他垂下冷寂薄涼的眼眸,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你可以捏我。”過了一會兒,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