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蕭然怔住了。
好半天才緩過神來：“一個款項都沒有兌現嗎？”
“對，一個都沒有兌現，找人找不到，問誰都管不了。法律程序，我們有多少錢，多少時間，能跟你打官司。”
古老頭很激動，越說越激動。
陸蕭然差不多聽明白了，點點頭：“老師你先別著急，你說的這事，我不知道啊！”
“你是大老板，你忙，可你在忙，你下麵的公司胡作為非，拿我們普通人當球踢嗎？”古千秋眼裏全是淚水：“當然了，我找你不是這事。”
“哦？”陸蕭然愣了，心說這古老頭，也學會繞彎子了。
“老師您說，我能做點什麼？”
“我知道我這輩子，活成了我自己最討厭的那個人，但人總得為自己的孩子，做點什麼吧！”古千秋指了指用心學習的古淩心：“她爸她媽出車禍走了，對方隻給了兩萬塊錢私了，我不同意，就帶著人恐嚇我這個糟老頭子和我孫女，我無所謂，她還年輕，所以就同意用兩萬塊錢私聊。當然這些事都過去了，我現在身體不如從前了，也不種地哪天就撒手，我放心不下這孩子，我身邊能找的，認識的，隻有你了。上學的時候，我對你嚴厲，可能你對我也沒什麼好感，但我知道你這個人，還是念舊情的，所以，你要能幫，就幫我小孫女一把，我要給她找一個，正式的工作，在初中畢業以後。”
“不能上高中，上大學嗎？”陸蕭然問。
“家裏沒有錢，我也不賺錢，低保戶。孩子上學，她能去哪賺錢，所以陸總……”古千秋還想維係著他僅存的那點尊嚴：“當我這個老臉不要臉，你能不能。”
“不能！”陸蕭然很肯定的回答。
古千秋的臉色，又黯淡下來，似乎無力，也無求了。
“既然是這樣，我就沒什麼可以說的了，你，你們……”古千秋歎了口氣：“可以走了！”
“老師可能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是說，這孩子這麼用功，也願意學習，進來的時候，她對我們很有禮貌，我也注意到她看的書，記的筆記，字跡很幹淨，也很用心……”陸蕭然笑了笑：“我等她念完高中，大學的，直接到集團，做梁潔的助理吧！看在老師的麵子上，培養培養這孩子，她可以做的更好的！”
古千秋愣了愣，老淚落下：“謝謝你，陸總。”
“別那麼客氣！”陸蕭然點了點頭：“老師這些年，為什麼不來找我！”
“找你做什麼？”古千秋搖頭：“找你，告訴你我老頭子過的不好？我憑啥找你？我活不起了嗎？不為了我這個小孫女……對了你那個下屬公司，欠這麼多人好幾百萬，就沒動靜啦？打官司，誰有多少時間精力跟你打官司？”
陸蕭然點點頭：“老師別著急，這事我會去處理的。你看這地方，也不利於孩子學習什麼的，為了孩子，我安排你們個住處吧！”
“我不需要！”
“孩子需要！”
“我孫女能吃苦。”
“是能吃苦，天天吃剩飯紅方，你要她活活的營養不良下去嗎？”
“我不會要你的錢，我不需要你可憐。”
“老頭，你真是多想了！”陸蕭然笑道：“我是投資人，我現在要在您孫女身上投資，我相信她將來，會給我更大的回報。走吧……咱們好些年都沒見了，花多少錢，將來讓她一分不少的還給我就得了。”
“你？”古千秋瞪著眼睛：“我不會借你光的。”
“哎呀走吧！”陸蕭然扶起古千秋，朝古淩心喊去：“收拾收拾你的書包，跟叔叔走，我叫陸蕭然，你畢業之後，就來無限資本工作，好不好！”
“好！”古淩心規規矩矩站起來，鞠躬道：“謝謝陸叔叔。”
“應該的，走啦！”
就這樣，陸蕭然把爺倆請走，先暫時住進了集團的五星級賓館，回頭在處理棚戶區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