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找個庵堂削發為尼?
慕吟初一臉怔愣地看著奎德海,懷疑自己聽錯了。
“你再一遍,皇上讓你傳達什麼口諭?”
“咱家傳皇上口諭,讓慕大姐找個庵堂削發為尼。”奎德海又重複了一遍,神色傲然,“口諭已經傳達,慕大姐好好跟家裏人告個別吧,別拖延太久了,咱家這就回宮複命了。”
傳達的也不是什麼好消息,也不指望能得到什麼賞賜。
奎德海轉身離開。
慕吟初愣了好久,好半才緩過神來,臉色變得異常難看,胸腔一股火氣直竄腦門,冷笑,“嗬~”
皇帝還真是……
他還真做得出來!
“主子,這下該怎麼辦?”綠硯一臉擔憂,總不能真的出家吧?
“怎麼辦?”慕吟初氣得又是一聲冷笑,拳頭握得咯吱響,“自以為握住我的把柄,就將我往絕路上逼!兔子急了還咬人呢!逼急了我,大不了魚死網破!讓下人都知道,皇帝做了多無恥的事情!”
“主子千萬不能衝動。”綠硯心亂如麻,“要不進宮一趟,向皇上服個軟?”
慕吟初鐵青著臉,惱火,“你以為我沒向他服軟?他把我名下的產業都拿去了,我忍了!他罰我跪,我也忍了!現在竟然讓我出家,簡直是欺人太甚!”
綠硯憂心匆匆,完全沒了主意。
慕吟初初時惱火,漸漸的,怒火慢慢平息,沉著臉,強迫自己冷靜。
她犯了死罪,皇帝沒有明著定罪,必然是沒臉將發生的事情公諸於眾。
皇帝沒臉,但心裏肯定是記恨她的,所以才會逼迫她出家,變相的報複她。
她若是出家,某種程度上斬斷與皇帝之間的過往,與忠勇侯府的婚約也自動作廢。
顧長安不用娶一個給他戴了綠帽子的女人,皇帝這個做舅舅的也就不算虧欠了外甥。
而皇帝大概是認準了她不敢反抗,畢竟她若真與他翻臉,等待榮安侯府的就是抄家滅族。
所以,她隻要還有點理智,都不可能跟皇帝對著幹。
皇帝還真是好算計!
慕吟初唇角扯出一抹涼薄的弧度,眸子冰冷,“備馬車,去忠勇侯府。”
“……”
慕吟初出門並沒有避著任何人。
顧長安聽聞她找來,滿臉喜色地迎出府。
慕吟初並沒有下馬車的意思。
顧長安隻得上了馬車,坐到了慕吟初身旁,笑看著她,“來了怎麼不進府?都快大婚了,又不是什麼外人。”
慕吟初神色淡漠,“我想讓你陪我去月老廟,我有話對你。”
顧長安笑著,握住慕吟初的手,“正好,我也有話想對你,也有許多問題想問。”
兩人一路到了月老廟,彼時已經是下午。
顧長安扶著慕吟初下了馬車,一路牽著她進了月老廟。
慕吟初提議去後山。
後山靜謐清幽,沒什麼人,兩人在半山的觀景亭坐了下來。
從他們的位置,可以看到整個月老廟的全景,可以看到遠處掛滿紅色許願帶的許願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