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容完全沒察覺到被顧謹謙盯著,在院中發呆許久,感覺到有些困乏,起身往屋裏去。
鄉下氣候宜人,躺床上不知不覺就睡過去了。
睡夢中,她被顧謹謙找到了,顧謹謙野蠻地拽著她就走,讓人綁著她拜了堂,還要跟她入洞房……
端容呼吸急促,感覺有些喘不過氣,從睡夢中驚醒,額頭都是冷汗。
大大的眼睛望著陌生的床頂,許久她才反應過來,她如今逃到了鄉下,不在靖王府。
端容鬆了口氣,抬手抹了下額頭的汗,心裏鬱悶不已,她都跑到鄉下躲著了,結果顧謹謙還陰魂不散,在夢裏嚇唬她!
真是可惡!
就算在這鄉下吃糠咽菜,她也不會回去的!
因為被驚醒,端容沒了困意,起身出了屋,往後山去。
後山成片的果樹林,有桃有李,隻是還沒有成熟。
端容隨手摘了個毛桃,在衣服上抹了抹,咬了一口,很是酸澀,下意識皺起了眉頭,呸了下,把桃給扔了。
歎了口氣,走到不遠處的岩石上坐下,隨手摘了一根狗尾巴草擺弄,神情厭厭,“好無聊呀!”
昨天來的時候,還覺得這鄉下挺有意思的,今天發現,無聊,實在是太無聊了!
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她還打算待個兩三年,這日子可怎麼過呀?
端容越想越覺得憂傷,長噓短歎的。
莫名有點想哭。
顧謹謙躲在暗處,欣賞著端容那憂傷的表情,忍不住想笑,他還以為她會過得多開心,沒想到是這個模樣。
向來養尊處優慣了,來了這鄉下,沒什麼好吃的好玩的,也沒有朋友,對於她這跳脫的性子來說,遲早得憋壞了。
端容歎氣歎了半天,覺得不應該這樣,忙收拾好心情,想起昨晚河邊有娃娃摸魚,決定摸魚去。
有事情做了,心情就好了,一路哼著小曲,蹦蹦跳跳地往河邊去。
如昨日那般,幾個小男孩在河邊摸魚。
河邊依舊有人洗衣服,幾個中年婦人,不是昨天那批人了。
端容脫了鞋子,挽起褲腿,直接下河。
一個姑娘家下河摸魚,還是新搬到吳家村來的小姑娘,眾人忍不住盯著她瞧。
端容沒有理會,學著小男孩的樣子,小心翼翼靠近魚群,雙手快速一抓,頓時水花四濺,衣服,衣袖,全都弄濕了,臉上也濺了不少水。
魚沒抓到不說,魚群受了驚嚇,全都一下跑沒影了。
端容到沒有泄氣,換了個地方,繼續抓魚,自己玩得不亦樂乎。
玩得久了,衣服全都濕了,豐腴的曲線展露無遺。
暗處看著這一幕的顧謹謙,眉頭緊緊地蹙在一起,緊抿著唇,臉色有幾分難看。
若非答應了皇帝,半夜才能帶端容回去,他現在就直接現身了。
堂堂郡主,大庭廣眾,擼起褲腿抓魚,弄得渾身濕淋淋的,像什麼話?
河岸邊圍觀的人群越來越多,有男有女。
顧謹謙實在是看不過眼,主動找上了牧馳。
不多時,牧馳運起輕功,腳尖輕點河麵,瞬息到了端容跟前。
拎著端容的後領,在端容的驚呼聲中,直接將端容提著上了岸,與此同時,一件衣服將端容裹得嚴實。
一切動作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端容反應過來之後,惱火地瞪了過去,“你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