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聲音不同於其他人的清靈、嬌媚或者柔軟,是很低很磁性的,介於煙嗓和低音炮之間,夾帶著女人的本音,顯得很是撩人。
傅琮凜無動於衷。
一支煙徐徐抽完,謝安穎站起來絲毫沒介意傅琮凜在場,需要主意形象,慵懶的伸了伸身子,而後挑眉看了眼來走個過場的傅琮凜,“傅先生,走吧。”
她拎起旁邊的黝黑發亮的大提琴盒,隨意往自己身上一掛。
傅琮凜和她隔著一段距離,出於僅有的禮貌,淡聲詢問:“需要幫忙嗎?”
謝安穎身材高挑,笨重的大提琴盒在她身上,對於她來輕而易舉,顯得格外隨性灑脫。
聽聞他的話,女人懶懶勾唇,笑得有些曖昧輕佻,“還沒到用你的時候。”
傅琮凜薄唇緊抿,燈光下他的五官冷硬淡漠,黑色的眸眼波瀾不驚,卻是沉了些許。
女人不以為然。
飄飄然離開包廂,嘴裏還低哼著不成於曲的聲調。
看起來心情很不錯。
到了樓下,孟彰負責送人,傅琮凜站在路邊沒動。
謝安穎將大提琴心翼翼的塞進車廂裏,而後才看向傅琮凜。
朝他走近了兩步。
陌生又濃烈的香水氣息竄進他的鼻尖,男人下頷線繃緊,神色沒幾分愉悅。
謝安穎也不惱,反而展顏笑著抬手撫上傅琮凜的胸膛。
傅琮凜的臉色瞬息森冷,語調帶了沉沉的警告,“謝姐,請你自重。”
謝安穎刻意放軟了音調,手指纏上他胸口的領帶,“傅先生緊張什麼,我不會對你怎樣的。”
她沒把傅琮凜的警告和怒意放在眼裏,盯著他不悅的眼睛,撩起傅琮凜的領帶尾部,貼上自己紅豔的唇。
“啵”的一聲。
一個香豔的口紅印落在男人深藍色的領帶上。
“傅先生,這是送給你的見麵禮,喜歡嗎?”
著,她漸漸的丟了手,放領帶落下。
無視了傅琮凜徹底黑沉的麵色,全然不顧風雨欲來的逼迫感。
隨即上車,報了酒店名字,又降下車窗,毫不在意又妖嬈的揮了揮手,“傅先生,下次見。”
……
時綰聽見門鈴聲,走過去開門。
看見傅琮凜。
她堵著門口沒讓他進來,語氣不是很好,“你來幹什麼?”
傅琮凜的目光緊緊的鎖著時綰平靜的臉,他嗓音低低的問:“吃飯了嗎?”
“你來就是為了問我這個?”時綰淺淺勾唇,很是遺憾的告訴他,“已經吃過了。”
“嗯。”
兩人就這麼僵持的堵在門口。
過了片刻,時綰的目光微抬,落在他稍顯淩亂的衣領口上。
很少見。
如果不是在家裏,在時綰的記憶中,從來沒見過在外他的衣衫淩亂,而且領帶也不在脖頸上。
傅琮凜隨著她的視線看過去,“怎麼了?”
時綰眸光閃爍,“沒事,我要休息了沒空招待你,你走吧。”
傅琮凜沒動,喉嚨滾了滾。
時綰皺了皺眉,把頭轉過去不看他。
恍惚間嗅到一股似有若無的香水味。
有些濃烈的。
“我今晚上不是故意要失約的,時綰……”
他話還沒完。
時綰徒然朝他跟前湊近。
傅琮凜下意識的扶住她的腰,剛剛一觸,就聽見女人嘲諷的聲音響起,“你當然不是故意失約,想必領帶也不是忘了要係吧?”
時綰近了能嗅到他身上的香水味,更為的濃重,被她似笑非笑的盯著,目光澄澈而犀利。
傅琮凜眉眼驟然冷沉。
她伸手推了他一下,讓他遠離門口。
“要解釋?這次又是把領帶落哪個女人家裏了,臨時有事……”時綰刻薄道:“忙著跟女人待一起。”
她仰頭看著他,唇輕輕張合:“麻煩你下次來找我之前,能不能把你身上的香水味都散幹淨了,不然聞著惡心。”
傅琮凜擰眉,心裏也格外的糟心,那謝安穎就像個瘋子。
他試著去碰時綰的手,被女人躲開。
緊接著,門“嘭”的一聲摔上。
傅琮凜伸出的手停在半空,刀削斧刻般的臉廓極其冷冽陰沉,他盯著漆黑的門麵,無聲的罵了一句髒話。
不多時手機鈴聲響起。
段素華在那邊問把謝安穎送到酒店了沒有,兩人今晚相處得怎麼樣,他對她的印象是不是還不錯。
傅琮凜冷笑,幾乎咬牙切齒,“媽,您得沒錯,她當真是大家閨秀。”
段素華一聽登時樂起來。
心想果然有對比,時綰又算得了什麼。
還沒等她主張話,就聽傅琮凜道:“主動倒貼給我,我都不要。”
段素華愣了,笑容僵在臉上。
還沒來得及詢問這話什麼意思,那端的電話已經掛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