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興致的伸出手,碰了碰她柔軟的臉蛋,一副看戲模樣。
“那你至少幫我把拐杖拿過來。”
後座和前排還是離了些距離的,時綰不方便拿,手也不長夠不到。
傅琮凜定定的看了她兩秒,“求我。”
時綰看著他。
他輕聲帶了點誘哄:“你求我,我就幫你拿,還背你上去。”
就算是泥人也有三分脾性的。
時綰用沒扭傷的那隻腳踢了踢他的膝蓋,平底鞋在黑色的不料上留下半截印子,肉眼可見的男人眉眼一沉。
時綰當沒看見,“讓讓。”
傅琮凜往旁邊站。
時綰單腳落地,扶著車身,打開了後座的車門,彎腰進去拿出了拐杖。
呼出一口氣,看也不看傅琮凜,頭發一甩就冷哼一聲離開。
傅琮凜跟在她身後,適應她的腳步,看著她倔強的背影。
有些無奈又好氣。
隻是服個軟而已,還要跟自己過不去。
他快步上前,堵在時綰前麵。
時綰繞過他,沒躲開,兩人僵持著,“幹嘛。”
傅琮凜微彎身,“上來。”
時綰盯著他寬闊的背脊,“你這是做什麼?”
“應該氣夠了吧。”傅琮凜直起身,接過她手裏的拐杖,讓她手搭上自己的肩膀。
時綰抽了抽,沒能抽出來,無動於衷道:“我生什麼氣?”
傅琮凜看著她,打量著她的臉上情緒,舌尖不耐的抵了抵牙齒,時綰也抬眸平靜的望著他,傅琮凜單手拖著她的腰往自己背上送,“慣的你。”
時綰驚呼一聲,下意識的扶住他的肩背,“有病啊你。”
這一刻,男人的力量就體現出來了,是她不容置疑和拒絕的。
“不是要背嗎。”
“又不想了。”
傅琮凜單手扣著她,另隻手拿著拐杖,也把她背得穩穩的。
他斥了句:“事兒多。”
時綰摟著他的脖頸,能嗅到他身上那股好聞的氣息,在他背上扭了扭。
“你再動。”
她就動。
貼著她臀部的那隻手擦著抓了抓。
時綰一下紅了臉,湊近他耳邊,“你真有病。”
男人麵不改色,“嗯。”
其實他發現時綰在罵人這方麵很缺乏詞彙,惹急了爭吵時,大多是他有病神經病,偶爾來一句混蛋流氓,翻來覆去也就那樣,聽多了傅琮凜就沒什麼感覺。
總歸是你一言我一語的,噎過去噎過來。
夫妻之間拌嘴是常事,就算是情侶,吵架到底也是傷感情的。
以前時綰還好些,傅琮凜強勢,她就軟,後來就變成了一強一剛,他有時候氣時綰嘴巴硬,其實自己也沒好到哪裏去。
人就是這樣的。
善於發現別人的缺點,自己總是後知後覺,又或者知道了也不願去改去將就。
傅琮凜將過而立之年,這麼多年都是強勢扼腕的,讓他為了個女人低頭折節,他能過了自己心裏那關,短暫的退步,但骨子裏的霸道強硬一時半會兒肯定是改不了的。
到了公寓。
將她放下來時,時綰的臉擦過傅琮凜短硬的頭發,刺刺的疼,便伸手往外推了推他。
隻傅琮凜換了鞋,時綰的還穿著。
她要動手去脫,傅琮凜拿過她的腿,撩起她的褲腳看了看,還是腫著的,“好些了嗎?”
他粗糲的指腹蹭得她癢癢的,時綰躲了下,“哪有那麼快。”
“知道疼還到處跑。”
“無聊。”
傅琮凜抬眸,時綰毫無防備的對上他的眼,濃黑如墨的眸子,正深深地凝視著她。
回到了家,那氛圍儼然跟在外麵是不同的。
時綰無端心裏一緊。
腿還被他拿捏著,手指的溫度比她的皮膚上要高些。
她躲,傅琮凜就跟著一拽,時綰不設防的朝前撲過去,被傅琮凜另隻手擒著臉頰,溫熱的唇就這麼落了下來。
不急不躁的,像是溫水煮青蛙,不適應的反倒是時綰。
等傅琮凜離開,時綰眸眼有些失神,唇上水光一片,臉頰上有幾分紅暈。
傅琮凜握了握她的腿,愛戀的摩挲著,嗓音低沉:“明跟我去公司,嗯?”
雖是詢問,但更像陳述。
時綰漸漸清明了些。
認識傅琮凜這麼久,這是她第一次接收到傅琮凜這樣的邀請。
見她沒話,傅琮凜垂眸,看著她有點像是發呆,手指穿過她的下頷,往上遊走,捏著她巧的耳垂把玩。
“聽見了嗎?”
她今沒帶耳飾,打過耳洞的地方,有一道梗似的,他愛不釋手的撥弄揉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