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當自己沒帶耳朵。
何其愚蠢,那國色香的美人,但凡她深究,就會知道是誰。
沒有那麼多年的私相授受耳鬢廝磨,怎麼會那麼快就把夏洛霜接進宮中?
微風吹過,桃花散落滿地,夏洛笙伸手接了一瓣,手指收緊,指尖多了些濕意以及格外濃烈的花香。
“大姐對劍術可感興趣?”
晉銘收起劍,遠遠的問了一句。
夏洛笙回神,衝著他點點頭。
看清她眼中沒有輕蔑的意味,晉銘稍微走近了一些,靠著樹站穩:“那,若是讓大姐每日舞槍弄棒,是否也願意?”
“強身健體,護人護己,自然是願意的。”夏洛笙笑著回複。
晉銘滿意的點點頭:“大姐這脾氣,倒是很合我胃口。”
“晉先生這般灑脫的性子,也是女所羨慕的。”
晉銘擺擺手,有些嫌棄的模樣:“若是大姐不介意,可以叫聲晉師父,先生那般文雅的稱呼,適合周老頭,我聽著別扭。”
夏洛笙乖巧的點頭:“晉師父。”
學堂內很快便是傳來了周木的呼喚:“大姐,進來吧。”
對著晉銘行禮之後,夏洛笙快步走進了學堂,剛好看見夏洛霜對著棋盤皺眉的模樣,打眼一掃,敗勢明顯,周木明顯是放了些水,夏洛霜輸的依舊很快。
周木不慌不忙的把棋子收好:“二姐,可以出去等著了。”
夏洛霜嘟著嘴:“周先生,我能去隔壁的亭子裏坐一會兒嗎?這外麵風大。”
周木的手頓了一下,笑著開口:“今日的測試已全部結束,若是二姐累了的話,可以直接回去,明日再來。”
“真的嗎?那我就先回去了,周先生告辭。”
完快步往外走去,夏洛笙還未坐下就聽見她開口喊綠珠的聲音,眉頭稍微皺起,很快歸於平靜。
周木沒有催促的意思,手執白子:“聽大姐不通棋藝,若是為難,這項測試可以免掉,日後學會了再補上。”
夏洛笙提起裙子坐下,從棋盒裏拿出一個黑色棋子放在手心,脊背挺直:“先生使出全力便好,無需放水。”
“好,很好。”周木眼睛一亮,摸著自己的胡子,落下一子。
窗外風聲漸緊,桌上未壓實的紙張散落了一地,兩人都沒有起身去收拾的意思,認真的看著棋局。
周木從一開始的漫不經心,到後來的表情凝重,落子時間越來越長。
夏洛笙正好相反,她本以為自己會很抗拒這場對弈,但隨著時間的流逝,心裏那種委屈不安憤恨,似乎全部化成了冷靜肅殺的情緒,傾瀉於這棋盤之上。
“我輸了。”棋局過半,周木把手裏的棋子往盒子裏一丟,出了這三個字。
夏洛笙還未從棋局中走出來,抬頭看他時眼神有些恍惚:“周先生,還未下完。”
“見微知著,沒有必要繼續下去。”周木很看得開。
夏洛笙思考了一會兒,把手裏的棋子放回去:“承讓。”
周木喊住準備離開的她:“大姐,老朽有一事比較好奇,不知大姐能否為我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