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笙手重新抬了起來，夏洛霜瞪大眼睛慌張的後退半步，生怕那巴掌再落在自己臉上。
“吵什麼吵？隔著那麼遠都能聽見你們的聲音？霜兒，怎麼了？臉怎麼這樣了？誰打的？”
一身穿暗紅色衣裙，頭戴金釵的女人邊喊邊快步走過來，到夏洛霜麵前時，一臉心疼的捧著她的臉驚呼。
夏洛霜一把撲在她懷裏失聲痛哭：“娘，她打我！她打我！”
夏洛笙眯著眼睛看著這兩人，在女人猛地回頭瞪她的時候恢複了先前的表情：“柳姨娘。”
從到大都沒有從夏洛笙嘴裏聽到這個稱呼，柳氏先是震驚，而後氣到嘴唇發抖，抬手一巴掌就準備甩過來。
夏洛笙後退一步避開，冷笑著詢問：“柳姨娘這是做什麼？”
“做什麼？我今就好好教訓一下你這個不知好歹的東西，霜兒是你的妹妹，你居然敢把她打成這個樣子！”
不愧是母女，的話都如出一轍。
要是以前，夏洛笙早就被嚇到哭著道歉，乖乖站著讓她打，可是現在不同了。
再次側身躲開，聲音愈發冷：“姨娘怎麼不問問，我為什麼打她？您這麼直接動手，到底是想教育，還是想借機為自己的女兒報仇？她對嫡姐不善在先，對母親不敬在後，姨娘倒是，哪一條不值得我打她那一巴掌？更何況……”
視線中一個身穿青衣的姑娘快速朝著自己跑過來，夏洛笙勾起唇角，繼續道：“更何況，先前二妹妹將我拽到在地的時候，了句……這條路也是我配走的嗎？我倒是想問問，身為相府嫡女，這府中的路，哪一條，是我不配走的？”
一改常態，咄咄逼人。
與其柳氏不知道怎麼回複，不如她是被夏洛笙這個氣勢嚇到了。
這孩子一口一個嫡女，一口一個姨娘。
柳氏的位置一直是她心頭的一根刺，不止一次跟夏恒彥提起這個問題，隻是他礙於各種原因，始終讓她當個姨娘。
好在府上的人會看人顏色，知道喊她一句夫人，夏洛笙這個幾乎被養廢了的嫡女，看見她也是恭恭敬敬的喊句母親，從未像今這般反常。
她突然想起來前幾日夏恒彥警告她的話：“過段時間府上會來兩位先生教導她們，你給我注意一些對待洛笙的態度，不要像以前一樣，若是傳出去什麼話讓我聽到，你自己細細掂量吧。”
若是從前就算她把夏洛笙關在院子裏十半個月，夏恒彥都未必會吭聲，這次這麼重視，怕是有什麼新的計劃。
柳氏氣勢弱了一半，笑得僵硬，強行改了態度：“你妹妹年幼，不管了什麼都是無心的，哪裏有你不能走的路呢，她鬧著玩呢，你一個當姐姐的怎麼能跟她計較呢？這樣，母親做主，你給妹妹道個歉，這事就算了。”
“娘！”夏洛霜著急的喊了一句。
柳氏輕輕扯了一下她的胳膊，用眼神示意她閉嘴。
夏洛霜委屈的跺腳，硬是沒忍住脾氣：“你給我跪下磕頭道歉，這事就算了，就跪在這裏！”
她指著麵前碎石子鋪成的路，捂著臉頰，眼神凶狠：“跪！”
柳氏原本就心疼女兒，這會兒沒有吭聲，隻是看著夏洛笙，默許了這個跪下道歉的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