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芝,莫要再哭了。”
這是二牛近幾日來不知第幾次看到翠芝在哭了,愁得頭發都揪掉了幾根,可翠芝還是哭喪著一張臉,任憑他怎麼都沒用。
“表哥。”好不容易翠芝喘了口氣,滿臉淚痕眼睛都腫了:“夫人的意思,怕是要一直留著我了。”
一到這裏二牛也著急,他和翠芝從一起長大,又都在府裏當差,他運氣不好些隻能做個守門的廝,而翠芝手腳勤快被柳姨娘選了去,在得寵的柳姨娘手下幹活,原本就是極有臉麵的事,他一直都替翠芝高興。
雖他工錢不多,可這麼些年下來他省吃儉用也攢下了不少銀錢,翠芝更是有柳姨娘打賞的首飾。
倆人自幼定下娃娃親,就等著翠芝到了年齡,他同老爺要份體麵,倆人就能出府做些生意,也好過再給人當奴才。
前幾日他還送了翠芝一支珍珠讚做定情信物,就等著翠芝同柳姨娘起這事了。
可如今柳姨娘竟是不願放人,誰都知道這府裏那位姨娘的脾氣,若是翠芝硬著來,指不定又要被怎麼罰了。
二牛一時間想不出什麼好辦法,雖是心中著急,卻也隻能是一次次地勸翠芝莫要慌,可接下來到底該怎麼辦,二人都束手無策。
擔心翠芝一會兒去見柳姨娘被看出不對勁來,二牛拿帕子給翠芝擦了擦眼睛,安慰道:“好翠芝,我擔心一會兒柳姨娘尋你,你先回去,不定這事還有商量的餘地。”
“商量的餘地?就柳姨娘,我能去哪裏商量!”
“二牛,你聲些。”
“石頭,我就想著帶著翠芝,去開間包子鋪,翠芝包得包子,可好吃了,比我娘做得都好吃!”
入夜,院子裏靜得出奇,隻有一處角落裏隱隱有些動靜,再仔細瞧,是兩個廝蹲在那裏,其中一個拎著個酒壺,搖搖晃晃的樣子似乎是喝醉了。
另一個慌忙捂住他的嘴,朝四周看了看,示意人聲一些。
二牛臉色被酒氣熏得通紅,眼睛已經快要睜不開了,可嘴裏的話一點兒也沒落下:“石頭,我同翠芝有商量的餘地,可我和她都知道,不會有的。”
著著二牛的聲音低了下去,石頭隻聽著他嘴裏還在念叨著“不會有的”,把這個經常和自己一起值夜的兄弟抬起來,忍不住歎了口氣。
“兄弟,柳姨娘那邊行不通,你還可以去求老爺,咱們不是之前聽了,原本有個在廚房當差的,因為字寫得好被老爺看中了,老爺就答應了他一個要求,眼下不知道多風光呢!”
石頭的聲音灌入二牛的耳朵裏,也不知人聽進去沒有,隻見二牛頭往下一栽,鼾聲響起,竟是睡了過去。
沒人關心兩個守門的廝能些什麼,這個角落的動靜,到了亮,也就消失了。
“大姐,奴婢聽表哥,二牛因為他和翠芝的婚事已經好幾個晚上都喝醉了。”
彩兒得了夏洛笙的吩咐,一直在觀察著玲瓏院的動靜,還囑咐著她的表哥石頭也幫忙看著一些,眼下得了這樣的消息,便是趕忙來告訴了夏洛笙。
“還有翠芝姑娘也是,原本大家都誇她手腳利索的,可這幾日來廚房端藥,翠芝不心已經打碎了兩個瓷碗,想來定是因為柳姨娘不願她嫁出去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