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秋棠院裏住著的是個通房丫頭錢氏,原本是夫人身邊的丫鬟,生的倒也貌美,被夫人開了臉送到了老爺房裏。”
娘身邊的丫鬟?
夏洛笙不自主地更靠近了青蘭些。
“隻可惜是個福淺的,夫人走後,錢氏哭了許久,一雙眼睛都哭瞎了,後來許是受了刺激忽地得了癔症,整日裏瘋瘋顛顛的見誰咬誰。”
“老爺沒了辦法,就把人關在了秋棠院,命令不許錢氏再出來,後來啊,聽每日給錢氏送飯的人,錢氏不知道吃了什麼東西,嗓子也壞了,整個人也變得癡傻,沒人再想去理會她了。”
“這事也是奴婢之前不心聽來的,姐聽了就當沒聽到啊。”
完青蘭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又輕聲囑咐了一句夏洛笙,隻是抬頭卻發現人在愣神,怕夏洛笙沒聽到自己的話,又接著了一遍。
“青蘭,錢氏在我娘走之前,一直都是好好的,在我娘走了之後,忽地就瘋了?”
眉頭皺成一個川字,夏洛笙兩輩子以來還是第一次聽到這些話,青蘭得有些模糊,可其中的事情若是細想起來,她隻覺得有些奇怪。
“嗯,好像是這樣的,奴婢聽旁人的時候都隻是夫人對錢氏極好,錢氏一時接受不了才瘋了的。”仔細想了想,青蘭回道。
“錢氏的吃食,都是誰在照看的?”
“好像是柳姨娘,那會兒府裏亂成一團,柳姨娘這般大抵是想在老爺麵前搏個好名聲罷了。”
“我娘當初是因生產時血崩?那我娘生前身體如何?又是誰在看管我娘的吃食?”
“這”
夏洛笙這幾句問完了錢氏又問夫人,青蘭原本被人問的有些暈頭轉向,可見夏洛笙這般緊張的模樣,又細細琢磨了一番後整個人都變了臉色。
“姐是,夫人她”
比起青蘭的驚訝,夏洛笙雖看上去更沉穩些,可仔細瞧來便能發現,她整個人,都在微微顫抖。
這院子裏的人都知道,娘親是生自己時落下了病根,再生第二個的時候身體還沒養好,女人生產原本都是在鬼門關上走一遭,娘親不聽勸阻極力要生下這個孩子,於是沒能挺過去。
她還曾怨恨那個沒能出世的孩子好久。
可她記得上輩子死之前綠珠過,是柳姨娘嫉妒自己的娘親所以痛下殺手,讓自己的娘生產時大出血而死。
自從娘親走後,院子裏的丫鬟廝死的死,被打發的打發,她想打聽也打聽不到什麼,便是想去撕破柳姨娘的那張虛偽的皮也沒有證據。
如今看來,她隻是聽青蘭隻言片語的提及都能猜到的事,怎麼府中竟沒人懷疑?自己爹居然還下令不準再提及此事?
這府裏到底還藏著些什麼事!
手中緊攥的茶碗似乎都要捏碎,夏洛笙瞧著外頭升起的月亮,那雙漂亮的桃花眼裏皆是冷意。
錢氏一定是知道些什麼。
她定要查清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