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句話得青蘭心裏顫了顫,再一想除了學堂,好似近日裏姐不管去哪帶的都是瑩冬,自己常常被留在竹笙院,雖是姐了要自己好好養傷
可她的傷早就好的差不多了。
而後冬雪再了什麼青蘭也聽不太進去,含含糊糊地應付幾句後便打發人走了,自己坐在床榻上,垂著頭出神。
主屋的夏洛笙在心裏把方才的事情又來回想了一遍後,再一抬頭蠟燭都快要燃盡了,端起茶盞來喝口茶,卻發現壺裏的茶都已經涼了,這才想起自己回來後青蘭還未曾出現。
雖是心中疑惑,卻又念著色已晚沒再叫人,隻是隨便喚了個丫鬟進來,在人替自己拿下頭上的玉釵時心裏忽地又閃過秋姨娘的一句話。
“妾身隻是下了些巴豆啊”
巴豆?可那大夫的是藏紅花。
秋姨娘知道自己要被送到莊子去那般慌亂,得定然是實話,若是這樣
那藏紅花自然就是柳姨娘自己下的了。
這倒是有些意思了,夏洛笙瞧著被風微微吹動搖曳的燭光,又想起柳姨娘楚楚可憐窩在夏恒彥懷裏的模樣來。
真真是個會演的,若不是她早有準備,這次還真要被人算計進去了。
而此刻那位會演的柳姨娘,叫屋裏旁人都退下,隻拉著夏恒彥的手不讓人走,一抬眼就是淚眼朦朧:“老爺,妾身這幾日想了許久,是妾身沒有教導好霜兒,才叫她一時糊塗犯了錯。”
罷抹了抹眼淚:“可妾身隻是個姨娘,若像是教導大姐那般教導霜兒,又要被人是想要越過了大姐去,妾身真的”
柳姨娘低垂著頭,發絲剛好吹在耳邊,遮住一半的臉隻能瞧見淚珠順著臉劃了下來,看著好不可憐。
夏恒彥軟香在懷,柳姨娘又懷了他的骨肉,眼下早將之前的事拋在腦後,撫著人的背溫和道:“我知道,扶青近日受苦了,霜兒也受苦了。”
“老爺能來看妾身一眼,妾身便不苦的。”柳姨娘雖是未施粉黛,卻因保養得當,又是最知道夏恒彥喜歡自己那裏,一雙含情脈脈的眼睛朝人那裏一瞥,便是把夏恒彥的魂給勾了去。
“老爺。”柳姨娘手指在夏恒彥胸膛上畫著圈,柔聲細語道:“眼下妾身肚子裏懷了孩子,若是個少爺,將來若是能叫老爺親自教導才是好的。”
少爺三個字當然到夏恒彥的心坎裏了,嘴角的笑落不下去:“那是自然。”
“隻是這孩子出生,妾身隻是姨娘,那孩子就是個庶子,若是庶子被老爺教導,妾身隻怕”柳姨娘的話沒再下去,隻是朝夏恒彥懷裏又靠了靠。
“扶青放心。”夏恒彥此刻也是高興的昏了頭,當即道。
“待過幾日,我便將你扶正,到時候霜兒便是嫡女,這孩子便是我的嫡子,誰也不會再閑話的。”
“那妾身便多謝老爺了。”
柳姨娘藏去眼中的算計,柔弱無骨地又窩在了夏恒彥的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