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的事?
彩兒見夏洛笙一雙眸子似乎被瞬間點亮一般,忙接話道:“是前幾日的晚上,守夜的丫頭鬧肚子,便叫奴婢替了她一會兒,原本廚房晚上是沒人來的,可誰知那翠芝忽地跑了過來,是柳姨娘想喝碗酸梅湯。”
“奴婢同翠芝也見過幾次,翠芝對奴婢沒什麼防備,是以奴婢瞧翠芝眼下烏青,便多問了幾句。”
“翠芝模樣有些閃躲,回話也支支吾吾的,隻是最近柳姨娘肚子裏那個鬧騰的厲害,她伺候人也沒能睡好。”
“原本奴婢沒敢多問的,可誰知道是翠芝叫住了奴婢。”彩兒皺著眉去回想那的事:“酸梅湯要熬一陣子,本是一人看著就行,可那翠芝自己一個人在廚房有些怕,要奴婢陪著。”
桌上的紅燭抖了抖,窗戶被外頭的風吹開一條縫來,彩兒看了一眼,走過去將窗戶關好才繼續道:“翠芝一直在歎氣,奴婢雖是知曉柳姨娘要叫她去做通房的事,又想起這事還未曾聲張,便壓下了再去問的心思,隻是跟翠芝提起了自己的表哥,想看看翠芝的反應。”
“果然。”到這裏彩兒提了些聲音,又慌忙看了看四周把聲音壓了下去:“翠芝聽到奴婢奴婢的表哥是在柳姨娘的院子守門,便也提起了她的表哥,隻是剛了個名字眼睛就先紅了。”
“可奴婢怎麼問翠芝都不再多,後來是奴婢去給翠芝姑娘拿帕子擦臉,回來的時候聽到翠芝姑娘喃喃自語的。”
“奴婢離得不算近也隻聽了個大概,是什麼自己對不起表哥,自己逃不掉,,要是當年夫人去的那日她沒去聽牆角就好了”
心翼翼地完,彩兒抬頭看了夏洛笙一眼,卻發現這位大姐像是愣住一般,眼睛死死地盯著自己,準備去端起茶盞的手也僵在那裏。
“我娘去的那日?”
雖這府裏下人都叫柳姨娘夫人,可翠芝提起的這個夫人,應當是她娘。
夏洛笙著急地起身,險些失手打翻了茶盞。
聽牆角?翠芝聽到了什麼?翠芝是不是知道柳姨娘的什麼秘密,才叫柳姨娘不敢放人走的!
這秘密,是否又和自己娘親當年的死有關?
想到這裏夏洛笙一雙粉拳緊緊握住,指甲刺到手心吃了痛才鬆開。
自從她知道自己娘親是被柳姨娘害死的,已經是將那個虛偽的女人恨透了,可卻礙於沒有人證物證,這府裏又被柳姨娘掌控多年她無從尋找,根本沒法同柳姨娘去對峙。
如今她已經知道錢氏那裏或許有蹊蹺,秋姨娘和翠芝都知道柳姨娘做過的那些事,已然是難得。
錢氏那裏眼下她還不能輕舉妄動,可是翠芝這人或許能為她所用。
柳扶青,這筆帳我定要與你算清楚!
彩兒此刻全然不敢話,方才那個穩重的大姐眼下似乎變了個人,雖都隻是靜靜地坐在那裏,衣衫,珠釵明明沒有絲毫變化,周身的氣場卻頓時沉了下來,叫人不敢抬眼去看。
半晌才聽到耳邊響起了聲音,還帶著一絲沙啞:“彩兒,叫你表哥告訴二牛,明晚上我要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