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當年夫人生下的孩子還是活著的！”
孩子還是活著的？
自己娘親生下的那個孩子還是活著的。
胸口似乎有什麼東西堵住，夏洛笙的手緩緩挪到胸口，像是要抓住什麼似的又什麼都抓不住，喉嚨裏也像堵了一團棉花，話也不出來連呼吸都有些困難，整個人神色都呆呆的眼睛也渙散了起來。
翠芝抖著嘴唇不敢再往下，想要伸手過去安撫一下夏洛笙結果被人一揮手給攔住了，隻瞧著那位大姐隨機收回了方才所有的神色，重新坐在那裏像是剛才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衝著自己點了點頭：“你還知道些什麼？”
“大姐”翠芝咬咬牙，狠了狠心接著道：“奴婢聽到這裏原本是想偷偷溜走的，畢竟這府裏知道的越多也就越危險，可誰知等動靜沒了那二人還沒走，奴婢又聽到方嬤嬤對那人今夜的事出了府就全忘掉，還讓他走的遠遠的別再出現在京城。”
“奴婢躲在角落隻瞥見了一點，那人走的時候懷裏抱著一大包的東西，奴婢認得那人的衣裳，是府上請來給夫人接生的婆子。”
“奴婢等了許久本來以為人已經走了，結果出來時不曾想卻碰到了方嬤嬤，就這樣被人抓住了把柄，奴婢害怕要被柳姨娘滅口，這麼多年隻能是任由柳姨娘差遣。”
到最後翠芝苦笑道：“何況這些事出去又有誰會信呢，誰人都知道夫人當初是難產一屍兩命，府上的大夫都這麼的，便是奴婢出去也隻會覺得是奴婢魔怔了。”
掙紮著起了身子，翠芝跪在了夏洛笙麵前：“大姐，奴婢知道這些事來從未跟旁人過，便是二牛奴婢也沒提起過，奴婢知道自己隱瞞這麼久實在是對不起大姐，還請大姐贖罪。”
“起來吧。”隻三個字都像是耗盡了夏洛笙全身的力氣，雙手握拳放在腿上，十指的指甲已經嵌到手心卻像是感覺不到痛一般，渾身都在顫抖著。
“大姐”
翠芝抬頭望著雙眼失神的夏洛笙，忽地想起這位大姐才不過十三歲，沒了娘親在身邊還得知了娘親死的蹊蹺，怕人承受不住這麼大的打擊，剛想伸手去拍拍人的肩膀，卻瞧著夏洛笙站起身來。
“翠芝，這事你沒有錯，休息幾日就跟二牛回老家吧。”
話剛完，翠芝就瞧著夏洛笙推開門跑了出去，連守在門口的瑩冬和二牛都嚇了一跳。
“大姐”瑩冬沒叫住夏洛笙，隻能是提起裙角趕忙追了上去，二牛撓了撓頭，也不知道自己是該追還是不該追。
可轉念一想夜深了兩個女子在外頭還是危險了些，便將柴房門關緊後也跟著瑩冬跑了過去。
屋裏頭的翠芝還在擦著眼角的淚，沒人注意到屋頂又有一處黑影閃過，朝著方才夏洛笙跑去的方向追去。
仔細聽來，似乎還有一聲輕歎散在了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