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蘭姐姐撐住了,大夫馬上就來了。”瑩冬拿帕子沾著熱水給青蘭擦幹淨臉上的血跡,眼裏含著淚也不敢讓落下來。
夏洛笙更是跪在床邊握著青蘭的手給她喂藥:“青蘭,對不起,都怪我,都怪我。”
話一開口就是哭腔,夏洛笙心裏又氣又悔,氣柳姨娘居然對青蘭下這麼重的手,又後悔都是自己的不心才叫旁人鑽了空子。
“姐”青蘭緩緩開口:“奴婢奴婢從沒覺得姐忽略了奴婢奴婢奴婢很高興,能有人姐身邊有人能用奴婢為姐高興。”
看著青蘭虛弱的樣子,夏洛笙眼前似乎又閃過上輩子青蘭慘死的模樣,那會兒她沒有本事保全自己的身邊人還連累了青蘭,這輩子青蘭又是因為自己才受了折磨,她原是想護著青蘭的,可現在
“青蘭”
“大夫,大夫來了。”
夏洛笙剛要開口,瑞嬤嬤便氣喘籲籲地拽著一個白胡子老頭兒跑了過來,老頭兒瞧著身板瘦弱極了,幾乎是腳不離地的被瑞嬤嬤拽來的,到了屋裏腿腳還沒站穩又被拉著往青蘭的床邊去。
“待待老夫喘口氣。”老大夫撫著胡子大喘氣了幾口,診了診脈之後氣息也算是緩過來了,再開口時已經順暢了許多:“並無大礙,傷口瞧著駭人了些,多養幾就會好的。”
“大夫,你看她的手。”夏洛笙瞧著青蘭一雙手已經腫的像豬蹄一般,被板子打得有些地方傷口還在往外滲血,更是心疼的緊,上次花燈節青蘭為了救她已然是傷了一次,這回上次的傷口還沒養好又被打了那麼多下,怕是好不了。
“這女娃娃的手著實有些愁人,但若是好好養著,這幾個月別叫人幹活,恢複應該不成問題,隻是這道疤,怕是要留下了。”
老大夫瞧著夏洛笙的臉色將話緩緩出口,他被人帶過來的時候還以為是要救哪家的少爺姐,沒想到到了之後居然是給個丫鬟瞧,再一瞧這邊旁邊那位模樣像是這個丫鬟主子的人,滿眼的著急不像做假,這才敢把話出來。
一個不能做活的丫鬟,哪個人家會再要的,一般都是打發出府,或者再好些的被打發去偏的莊子上做工,已經算是主家的仁慈了。
老大夫摸著胡子又被這位大姐打扮的人拉到一邊:“還是多些大夫趕來了,請大夫開個方子給我的丫鬟。”
大戶人家的事老大夫可不敢多過問,可他在開好了方子又拿到診金之後,出門前沒忍住回頭又瞧了一眼那位大姐模樣的人。
可他隻瞧到了那個主子給躺在床上的丫鬟掖了掖被子,還替人擦了把頭上冒得汗珠,輕聲道:“青蘭放心,就在府上養著,你先把傷養好我再同你,別想別的知道嗎?”
倒真是個心善的,大夫低頭一笑,走出了竹笙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