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竹喧這會兒確實是不在京城裏,此時此刻他正渾身是血,胳膊上插著兩支箭,傷口已經變黑,似乎是還中了毒,身邊是同樣胳膊受了傷的扶藤,傷口被砍傷後往外冒著血也顧不上,因為眼前還有一群沒倒下的黑衣人。
“怎麼樣,還能撐住嗎?”
雖沈竹喧是知道可能會有人同他們一樣來攔人,可是沒想到居然會是這麼多,饒是他帶了功夫最好的扶藤,也多少有些吃不消,更何況眼下他還中了毒,再這麼下去很可能會失手。
扶藤將受傷的右手拿著的劍換到左手,即使是現在這樣,他的麵上依舊沒有什麼表情,道:“主子放心,屬下不會叫您有事的。”
“嗖”的一聲,沈竹喧的劍從扶藤左邊穿過,給要偷襲扶藤的黑衣人抹了脖子,擦了擦濺到自己額角的血,沈竹喧這時候居然還笑著道:“那你可是瞧我了。”
沈竹喧話音剛落,周圍十幾個黑衣人又要圍了上來,隻是就在他們快要衝到沈竹喧和扶藤麵前的時候,忽然間一個個麵露異色,身體僵直住了無法動彈,而後全都暈了過去。
“主子,哥哥。”
話的人是風藤,此時的風藤已經完全沒了平日裏玩世不恭的模樣,著急地把自己身後的人給拽了過來:“快些給主子療傷。”
“知道知道。”被拽出來的人個頭兒不高,頭發皆是花白,可麵上瞧著還甚是年輕,一撮花白的胡子多少顯得有些滑稽,隻見他順了一把胡子瞪了風藤一眼:“你個子沒輕沒重的。”
那個老頭兒模樣的人從自己隨身帶著的包裏摸了幾樣東西出來,在他給沈竹喧和扶藤處理傷口的時候,風藤此刻帶著一眾人手去到了旁邊的樹林裏,就在那老頭兒給沈竹喧上好藥包紮好之後,風藤也正好扛著兩個人從樹林中走了出來。
“主子,人沒跑遠,就在山洞裏躲著。”風藤將那暈過去的二人的手用繩子纏好道:“他們想跑來著,屬下沒辦法用了迷藥。”
“也好,先帶回去。”
沈竹喧想動一動胳膊,可是發現還沒法動彈,這時一旁的老頭兒又道:“這毒有些霸道,眼下隻有回京城用藥浴才能逼出來,你暫且先忍一下。”
“好。”沈竹喧對於這人的話從來都不曾懷疑的。
回到了京城已經是黑了,沈竹喧特意在城外等到了黑才進的城,他們本就這麼多人,又是一身的血腥味兒,白進城不是個好的選擇,何況沈竹喧也知道,他截下這兩個人,京城裏那個定然是要動怒的,所以為了安全他自然還是多等了一會兒。
“子,你還是先多歇歇為好,先別亂動了。”
回了萬鐲樓那老頭兒一刻也不敢耽誤,趕緊到了自己滿是藥草味兒的屋子裏搗鼓了半,最後喊人燒水,將幾包要藥包給扔了進去,又把沈竹喧按著在裏頭泡了半個時辰,其間換了三四次水才算是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