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六章 安伯(1 / 2)

隻是夏洛笙不知道的是,她拿到那份書簡的事,在三天之後,被人悄悄地送信給了遠在杭州的沈竹喧。

“竟是被她拿到了?”

沈竹喧此刻正躺在床榻上,信上的內容是扶藤一字一句念給他的,不是他犯懶,是這會兒子他腰腹上的傷口剛被包紮好,因著傷他的刀上淬了毒,餘毒未解所以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

“主子,那書簡要不要人......”扶藤將信在燭火上點燃,看著燒幹淨之後才開口道。

“嗯。”沈竹喧輕咳一聲,扯到腰腹上的刀口又是一陣疼:“叫人看著點兒,若是有人注意到她身上就把書簡拿回來。”

她如今在宮裏沒個人護著,那東西放在她那裏不是什麼好事。

不過他倒是有些吃驚的,那份書簡原是他準備偷出來的,可誰知道當時拿的匆忙,不巧險些碰到侍衛巡邏,情急之下隻能先躲進那裏把書簡給放到了那兒。

雖說如今來說不是什麼要緊的東西,可對於日後是大有用處的。

原本還想著怎麼才能再掩人耳目的進去一趟,誰知道竟是陰差陽錯的被夏洛笙給帶出來了。

這是不是也說明自己同她說的事她也記在心上了來著?

沈竹喧不知怎得心裏頭突然有些竊喜,可就這麼突然的一下,就讓他扯到了傷口,又一次疼得“嘶——”了一聲。

“主子還是先穩住情緒為好,先生說這餘毒未清,切忌情緒不穩,當心損傷心肺。”扶藤冷著一張臉看著沈竹喧,眉目間的擔憂卻是顯而易見的。

他極少見自己主子那般失態,以至於什麼都沒準備好便單槍匹馬地去了,到頭來中了人的埋伏不說,險些把命給丟了。

“我知道了。”沈竹喧見扶藤那樣子原本是要人跟人再說句玩笑的,可想著自己的傷口和每日的那三碗苦藥,最後還是把話給咽了回去,安心躺在床榻上閉目養神起來。

扶藤見人似是睡著了,也不再打擾人,熄了幾根蠟燭後便退下去了。

沈竹喧自是睡不著的,他滿腦子想的都是夏洛笙看到那份書簡上的東西後該怎麼想自己。

她會相信自己的話嗎?會相信沈家當真是被冤枉的嗎?

沈竹喧深吸了一口氣,他還記得當初的那場大火,雖說是自己被自己的母親用濕布捂住了口鼻,可那難聞的氣味還是直往鼻子裏鑽,自己當時不過五六歲,被嚇得哇哇大哭,可在看到自己爹爹那張緊皺著眉頭卻絲毫不見慌亂的臉後,莫名的安靜了下來。

因著火是半夜燒起來的,而且當時守夜的小廝不知為何全都睡死了過去,自己也是被人抱著逃出屋子的,那時候火勢已經不可控製了。

爹娘的臉在一片黑煙之中都已經看不清了。

接下來的事沈竹喧便很少去回憶了,他隻記得自己在一片火辣辣的疼痛中醒來,張開眼睛就看到了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和尚。

那個老和尚是慧文。

在那之後自己實則是失去了一段時間的記憶,原本隻是因為治療臉上的傷太疼了才哭的,可就在一次治療途中,自己忽然一瞬間記起了當時那晚發生的事情,一時間承受不住地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