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再說一遍。”皇上也有些難以置信,老來得子原本是件喜事,可如今太醫卻說,安嬪從未懷過身子?
那豈不是在騙自己了!
“回皇上,微臣已經診了許久,安嬪娘娘的脈象,當真是沒有懷身子的樣子。”太醫重重磕了個響頭,顫顫巍巍道:“若是皇上對微臣醫術不放心,隻需再找幾個人來診脈即可。”
“來人,傳太醫。”皇上麵色鐵青,坐在那裏一言不發,而明妃似乎真的是被嚇到了一般,站在那裏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隻有安嬪一個人在那裏,嘴裏不住地喊著:“不可能,不可能的,孩子......孩子怎麼會......”
很快便有三位太醫被人提溜了過來,他們原本正在太醫院抄寫經書,可是誰知道幾個侍衛一言不發地就來把他們帶走了,所以眼下見了皇上之後便跪下來哭訴起來,可他們還沒剛喊幾個字,就聽皇上道:“去給安嬪診診脈。”
“是......是。”原來不是要給他們問罪的,那三位太醫皆是頭發已經花白的老頭兒了,又顫顫巍巍的起身,一個接一個的給安嬪診脈,可是每個人診完脈,都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一句話都不說的站在一旁。
“都啞巴了?”皇上的麵色不曾好轉,怒聲道:“說!”
“回......回皇上。”胡子一大把的那位隻能先站了出來,小心翼翼地說道:“安嬪娘娘的脈象並未有什麼異常。”
說完他就被身後另一個人給踢了一腳,而後這位太醫才又說道:“隻是......隻是尋常人的脈象罷了”
這時候皇上旁邊的一位太監提醒道:“安嬪娘娘前些日子被診出了身孕,如今應當是兩月有餘了。”
“這......”那位胡子花白的太醫跪下,慌忙說道:“老臣從未替安嬪娘娘診過脈,可隻看如今安嬪娘娘的脈象,是未曾有孕的。”
皇上又看了看站在那裏的另外兩名太醫,見人都點了點頭之後,便一拍桌子看向了安嬪:“給朕解釋解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她怎麼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安嬪此刻已經是渾身動彈不得,隻是呆呆愣愣地瞧著自己的肚子,而後才是尖叫了出聲:“不可能!本宮......本宮分明是有孕的,你們你們這群庸醫莫要胡說!”
太醫們雖說是年紀大了,可也是有脾氣在的,一聽安嬪說他們是庸醫瞬間便皺起了眉頭:“安嬪娘娘慎言,老臣在宮中行醫多年,是給太後娘娘調理身子的,怎得會是庸醫!”
安嬪當真是慌了,這時候才想起來身邊還坐著皇上,於是忙捧著肚子跪下說道:“皇上明鑒,當初便是這太醫診出臣妾的喜脈的,臣妾......臣妾怎麼會......”
“分明是有人害了臣妾的孩子!”安嬪此刻已經紅了眼,猛然間瞧向了明妃。
是她,一定是這個人,她就知道這個人不會放過自己的。
她不該來的,她今日根本不該來的。
安嬪這麼想著,一滴淚便劃過臉頰,落在領子中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