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說,這麼一張薄薄的紙,就算是寫上了東西簽字畫押,又怎能當真呢,這字跡可以模仿,簽字畫押也能強迫,臣妾瞧那二人好是可憐,也不知道是這位沈公子從哪找來的。”
聽著明妃嘴裏的嘲諷,沈竹喧也不惱,他自然是料到明妃會說出這種話的,左右這隻是個引子,若是明妃能這麼輕易被扳倒,那倒是有些沒意思了。
“沈公子,朕的愛妃說的有道理,隻憑借這麼一張紙,可是什麼都說不明白的。”皇上看了看跪在那裏的兩個人,“不若你叫他們開口說句什麼。”
“皇上,草民做不到。”沈竹喧搖了搖頭,“他們二人想要咬舌自盡,被草民發現時已經晚了一步,這二人現在已經說不了話了。”
聽到這裏明妃便冷笑一聲,“那這位沈公子就是胡說八道咯,本宮也不知道怎麼惹了這位沈公子,光是換了本宮送給皇上的東西不說,如今還想給本宮潑髒水,真是好大的膽子!”
“皇上,明妃娘娘。”沈竹喧施禮道:“草民不敢,隻是草民還有另一個人證,比這兩個人更重要。”
“叫他進來。”皇上眯著眼,瞧著始終不慌不忙的沈竹喧,若有所依。
“是。”沈竹喧話音剛落,就站在他身旁的一個身材矮小不起眼的侍從打扮的人才終於抬起頭來,對著皇上長長的跪拜下去。
“罪民安沈,叩見皇上。”
安沈這個名字一說出來,有些人是一頭霧水,不知道這人究竟是誰,可那些年紀稍大些的聽完後則是有些吃驚,這名字對他們來說十分熟悉,因為當初沈家據說有個無所不能的大管家,因著曾經救過沈夫人一命,被沈太傅賜了沈字改名安沈,這名字京城再無第二人有,可當初一把火把沈家全燒了,這位安伯也應該......
可當那位安伯抬起頭來時,眾人才看清楚了,那人臉上有一道幾乎橫跨了整張臉的傷疤,從額頭到嘴角,樣子十分駭人,有些膽小的姑娘家已經拿帕子遮住了自己的臉不敢再去看。
“安沈?”明德帝也罕見地將吃驚表現在了臉上,又問道:“可是沈家那位安伯?”
“真是罪民。”安伯又跪拜了下去,這一下去,可是再也沒有起來過。
竟是真的叫人給找到了!
明妃在看到安伯的一瞬間便緊攥起手上的帕子,兩隻眼睛瞪著沈竹喧恨不得將人此刻就給丟出去才是,這人......原來這人接近自己竟是打了這樣的主意!
她當真是馴了一輩子鷹最後叫鷹啄了眼!
可叫明妃更加害怕的還在後頭,隻見慕子軒此刻也緩緩抬起手,摘掉了自己臉上的麵具,緊接著,一張比安伯還要可怕,疤痕縱橫的一張臉也出現在了所有人麵前。
“回皇上,還有一位證人,便是草民。”
“臣沈修遠,拜見皇上。”